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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璨聞之詳情,氣得將鞭子扔於馬下。
督戰的副將也被煙火燻得灰頭土臉,怯怯的望著王璨,道:“千歲,此翻又遭失算,可還有……有甚妙策?”
王璨往郊外一掃,氣哼哼道:“秦軍用火傷我軍卒,本王亦如法炮製,加倍還他!來人,將這附近的乾柴枯草全都割了,堆入暗道內,反覆燒之,不信平陽城不坍塌!”
副將頓時鼠眼放光,連聲道:“好計,端的好計!末將這就去。”言罷,他臉面都顧不上擦,便催打士卒砍伐柴草。
平陽城上,軍需官將戰果一一報與顧翦,末了,又滿面景仰道:“將軍,您不愧出自將門世家,不但善於沙場征戰,便是守城保民,亦非同一般。今日您所用之策,皆是聞所未聞,好叫末將佩服。”
顧翦裂開嘴,笑道:“自古以來,攻城者莫過於上為攻車雲梯,下為開土掘道,間或斷河絕水,不攻而城內自亂。幸得平陽前後無河,以井水自足,故只要守得城上牆下,熬到天黑,孟將軍等人必然包操成功,那時才是真正一決勝負之時。”
軍需官佩服得五體投地,又虛心請教。顧翦策策領先於王璨,心情不可謂不好,遂眉飛色舞,欲大談特談。然他俯視城外後,雙唇便不由緊緊閉合。軍需官亦湊前探看,還未發問,便聞得顧翦喝道:“可還剩有木柱木板?”
“有,有的。”
“快去預備!”
“將軍,做什麼用呢?”
顧翦手指郊外,黑著臉道:“燕晉軍卒砍伐柴木,必是要將其塞於暗道。這三十條暗道,條條皆穿城而過,一旦他們猛火攻之,暗道內土焦石脆,城牆必然塌毀。這樣危急時刻,便是喚得滿城泥瓦匠前來修補,亦無濟於事。惟有削木為欄,且將樹之,再派精兵抵禦,或可抵擋一二。你快去!等等,除了修作柵欄,還要預備尖槊弓弩!”
軍需官拉長了面,道:“將軍,弓弩雖有,利箭卻是一根也無。”
顧翦瞪圓了眼:“馬上伐竹砍木,削劈尖細,暫且充數。”
軍需官“諾”了一聲,拔腿就跑。顧翦猶然不安,又喚來四名校尉,命他們各領數百人手,分入各處暗道,以斷燕晉所望。不料這些人下去沒多久,便垂頭喪氣來報,都曰暗道內已埋伏下燕晉軍卒,但凡有人靠近,則被刺殺。
顧翦雙眉擰緊,惟盯城下。如他所測,燕晉聯軍抗著大把柴草,來來往往堆於暗道內。當此一刻,若有箭鏃,只消流矢如雨,不愁攔不住。顧翦思來想去,只恨自己操之過急,先用盡了弩箭;然悔之晚矣,只得叫城上士兵投擲石塊,以止燕軍。然石塊究竟不如弓箭厲害,收效甚微。顧翦看得心焦,除了一遍遍以掌擊牆,實是再無良策。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行得極慢。牆上牆下,守者攻者皆劍拔弩張,卻又誰也不肯輕舉妄動,直對恃得昏昏欲睡。忽隆隆悶響,一聲接一聲。緊接著土塵四射,磚石蹦飛,其中夾雜著人體高拋,兵刃散落:這驚爆之音、之景,猶如殿宇崩潰,高山傾頹。
王璨雙目晶瑩,附掌曰:“壯觀,實在壯觀!”
兩旁諸將及一干士卒,皆相顧而笑,擊掌共賀。
待得煙塵散盡,轟響已絕,王璨把手一揮,千萬士卒挺起長矛大刀,蜂擁而上。
顧翦不幸被流石砸中腦袋,立時鮮血如注,他卻哼也不哼,胡亂抹一把,喝令秦軍上下抵禦。
被炸塌的城牆共計有十餘處,秦軍急急以木柵攔之。每一處柵欄之後,又以弩駕擋前,矛槊御後。待敵軍撲到半個箭地之內,秦軍放開弓弦,唰唰有聲。燕晉聯軍全無防備,頓時倒下一片。餘者探頭探腦,頗為猶豫,督陣的將軍們便揮著鞭子打罵。
“怕什麼,不過竹管木片而已,一時半刻死不了人!怯陣者死,還不快上!”
燕晉聯軍往地上一掃,果見中矢的弟兄翻來滾去,並無性命之憂;更有甚者,拔出竹箭木刺,又爬了起來。於是,眾卒甩開步伐,衝向柵欄。秦軍也紅了眼,索性拋開弩架,挺起尖槊,齊齊出手。他們一挑一準,不一刻,柵欄前鮮血橫流,屍堆如山。燕晉聯軍索性踩屍而上,掄刀猛砍。秦軍不敢後退,苦苦支撐。兩旁協戰的百姓想到一但城池失守,除了傢俬將被洗劫一空,多半性命不保,遂抄起鋤頭鍁鏟,湧來相幫。故而燕晉聯軍雖僥倖翻過柵欄,卻又斃命於五花八門的農具之下。皆因距離過近,燕晉聯軍的弩箭全沒派上用場,只好憑蠻力相爭,直鬥得頭斷肢折,血花亂濺。一派高低起伏的嗷叫狂嘶中,彷彿修羅諸鬼掃蕩人間。
王璨催馬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