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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臨了殲敵,還不是我們楚軍在後堵截,叫白朮頭尾難顧,方打得他丟盔棄甲,倉惶逃竄。”
章衛冷笑道:“項將軍也是號令三軍之帥,自己延誤戰機,不反醒責罰,倒說出這樣可笑的藉口,還淨撿光彩的帽子往頭上扣,果然是無恥者無畏。好,你們楚蠻子所向披靡,現在這繳滅白朮的大好時機便讓與你們。老子倒要看看,楚蠻子是如何爭得彩頭!”
項凡指著章衛的手,竟有些微抖:“你……你適才喚本將什麼?”
章衛白眼一翻,蔑笑道:“老子就是喚你楚蠻子,你待如何?”
項凡已氣得面色掛青:“你閉嘴!兩軍聯手,便是盟友,如何亂呼‘楚蠻子’?你不敬本將,還想指望本將的八萬楚軍幫著你麼?”
章衛仰天長笑:“幫我?項凡,這可叫樹要皮來人不要臉。你自己說說,從兩軍聯手以來,潁水以南的所有城池,有哪一座是你攻佔下來的?又有哪一片沃野,是你奪得的?老子率著手下拼命時,你和你的八萬楚軍盡在後邊尿褲襠,這是誰沾了誰的光?老子乃大秦響噹噹的硬漢,居然落到和你這樣的懦夫並駕齊驅,也算丟盡了臉面!今日老子滅了白朮那廝後,便與你分道揚鑣!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言罷,章衛抽馬一鞭,對著手下喝道:“走!”
秦卒應命而動,唰唰撲入蘆葦。
身後,項凡容色陰沉。楚國副將道:“將軍,現在咱們怎麼辦?”
項凡沒有作聲,另一個副將則恨聲道:“這幫秦國蠻夫欺人太甚!將軍,咱們這就撤離,看他章衛如何死在此處!”
項凡的手緩緩舉起,沉聲道:“不能退。這是個良機,正好將秦軍一舉殲滅。”
“將軍,您這是?”
“我們楚國國小力弱,自來被秦國任意欺凌。此翻之所以協助木子美出兵,便是要獲利豐厚。那章衛飛揚跋扈,有頭無腦,瞧不出白朮的圈套;我們豈能陪他送死。然我們亦可趁他與白朮自相殘殺時,包抄蘆葦塘,將他兩部一併燒死。從此後,潁水以南的大好河山,便是我們楚國的囊中之物矣。”
眾將歡喜不迭,連曰妙計也。項凡亦甚為得意,忙忙將八萬兵力分派各方,將蘆葦塘箍成鐵桶。
聞得塘裡兵刃既接,喊殺一片,項凡示意,楚軍便高舉火把扔向蘆葦。
此時正當陽春三月,草木固然吐青接綠,但蘆葦外皮依然焦黃,經火一燒,又得大風猛吹,頓時火焰瘋揚,唰唰直往深處滾去。
叛軍正殺得性起,忽然火從背後襲來,人人驚慌失措,忙抱頭鼠躥。偏生跑得愈急,腳下便愈發泥濘,每出一步,則下陷三分,以致立足不穩,紛紛摔跟頭。於是全軍喊爹叫娘,哭號不絕。
章衛被大火燻得滿面煙黑,連披在身上的戰炮亦無一完好。他勉強勒住馬,目光四處蒐羅,但見先前與他們膠著不清的白朮一部,早已不見蹤影。到了此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行差一步,以至著人圈套。然悔之晚矣,惟打罵士卒,指望著能闖出一條生路。
忽然,一個威嚴而冰冷的聲音迎面砸來:“章衛,你認得本帥麼?”
章衛遁音而望,但見前方的蘆葦似乎空出大塊。空地的正中,影影綽綽立著一人一馬;馬上之人身量偉岸,一把青光閃閃的大刀直指向他。
他才呲了呲嘴,身後的將卒士校已驚呼連連。
“那是……那是大司馬顧嶽。我見過他的!去年秋,我隨校尉到咸陽參與檢閱,他便在檢閱臺上檢閱三軍!錯不了,他就是天下第一智將、百戰不殆的關中顧嶽!”
“不會吧,大司馬不是駐守北部的仟陵麼,怎會出現於此?何況,他位極人臣,又怎捨得以身犯險?瞧,咱們這麼多人,他才孤身一人!”
“這把火定是他放的!他既然狠心要咱們燒成一抔黃土,咱們也不能放過他!要死,大夥一塊死!”
“對,擒賊先擒王。逮住他,不愁不得生路!”
叛軍紅著眼,甩開大步,踩著泥濘向前。
一根根尚未燒著的蘆葦攔腰而斷,紛飛下落時,數十把長矛一齊扎刺顧嶽。
顧嶽似乎是抬了眼,又似乎只是偏了偏面孔,手上的青龍大刀便團舞如雲,不獨撲前的將校士卒盡皆倒地,就是縱馬相助的章衛亦被挑下馬背,摔成泥豬。
餘下的人禁不住後縮,章衛掙扎著抬起頭,嘶吼道:“顧嶽,要殺要剮,痛快出手!但你使出這麼卑鄙陰損的手段殘害同胞,你不羞愧麼?”
沾血的大刀往章衛的頸上一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