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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踹斷筋骨。故而叛軍人數雖眾,卻被蒙政逼得手忙腳亂,互有踩踏。
侯景氣得雙腳直跳,尖著嗓音大喊:“誰剁得下蒙政小兒的頭,必賞千金、必封為侯!光宗耀祖,千秋流傳!殺,快給咱家殺!”
眾爪牙聞之,精神大振,刀劍齊伸,皆刺向蒙政的各處要害。蒙政盤旋反攻,探左突右;然以一人之力,終不敵眾爪牙次第相繼。苦鬥至半盞茶的功夫,已是衣衫盡溼;且久病之軀,最易疲乏。他的身子才稍有凝滯,“哧哧”幾聲,三四把利劍或前或後的穿破脅下。
熱熱的血汩汩冒出,蒙政擰緊眉毛,使出力氣,騰躍而起。閃爍的寒光中,十數把兵刃應聲折斷,十來個人翻滾倒地。蒙政大喝一聲,劍尖直戳侯景的眉峰。侯景嚇得魂飛魄散,跌倒地上,旋即手腳並用,拼命亂爬。蒙政豈能讓他如願,輪劍一趟猛掃,逼得爪牙們連退三尺。他足尖一點,躍過晃動的人頭,劍指侯景後領。側邊忽然飛出一人,一槍扎向他的胸膛。蒙政大竦,橫劍招架,硬是在半空中扭轉身子。誰想來人勁大,長槍居然衝開劍刃,穩穩插中他的肩頭。鮮血如注冒出,噴向半空,蒙政狠狠的摔向地面。
疼痛來得那麼清晰,又那麼洶湧,以至於蒙政幾乎暈厥。他勉力支起頭,看到頂上一個矮小的中年漢子正高舉長槍,重重的扎向他的心房。他欲抬臂阻擋,五指卻虛弱得無法動彈。他惟睜大眼,恨恨的盯住行兇者。
行兇者滿面獰笑,正待下死力,忽的皺歪了臉。剎那,蒙政似乎聽到了金屬相撞的聲音,一陣刺眼的光芒中,杜確的震天怒吼便如飛鏢般射破他的耳膜。
“明四,你個千刀萬剮的禽獸!居然傷及陛下,看本將不劈死你!”
蒙政倏然寬了心,才想偏頭,一雙有力的大手已將他抱扶起來。他的睫毛顫了顫,蒙學焦急的面孔赫然在眼。望著堂兄消瘦的臉龐,濃濃的愧疚之心爬上蒙政的心頭。他扯了扯嘴角,費力道:“學兄,寡人……”
蒙學按住他的手,低低曰:“陛下放心,禁中羽林已被廣羽將軍盡數收回。且已吩咐人手奔往各處宮室,定能將混進來的逆賊黨羽全部抓捕。”
蒙政眼角的餘光往屋子一掃,果見杜確身後湧出數不勝數的羽林郎,人人手持長矛大刀,團團困住侯景及其爪牙。乒乒乓乓的砍殺裡,分明是羽林郎佔了上風。蒙政緊蹙的眉毛緩緩展開,眼皮輕輕蓋下。蒙學料他傷得極重,忙將他抱上軟榻。幾個僥倖逃生的宮娥從幃幕或大柱後鑽出,圍在榻邊給蒙政換衣上藥。蒙學一面差人傳喚太醫,一面寸步不離的守護天子,又一面緊盯戰局。終是眼神犀利,一派刀光劍影裡,他瞧見明四長槍團舞如龍,杜確則被逼得手忙腳亂,全沒了先前的狠勁。蒙學緊了眉頭,細瞧明四的路數,發覺此人輕巧靈活,慣於投機變招,乃死士中的高手;杜確雖則勢大力沉,卻是馬上將軍,於騰挪翻滾處終究欠些火候。
蒙學叫來數十精幹侍衛,將天子遮得滴水不漏。次後,他又附到蒙政耳邊,悄聲道:“陛下,臣且去助助廣羽將軍,早將叛黨拿下。”
蒙政的兩扇睫毛微微扇動,蒙學心領神會,接過寶劍,飛入人叢。
明四已是穩操勝券,長聲呼嘯,手腕一抖,長槍隨即翻轉,竟將杜確手中的大刀一舉挑飛。杜確大驚,縮回頭,手肘往後一撞,借勢一抹,迅速從逆賊手中奪來長刀。他待要順勢削劈,明四的長槍已準確無誤的扎向他的咽喉。杜確瞪圓了眼,欲想避開,已然晚矣。
明四猙獰大笑,分明覺著杜確熱熱的鮮血噴灑面上,不料“嗙”的一聲,虎口劇痛,長槍險險掉落地上。他竦然側瞄,但見一把薄薄利劍如天女散花,密密撒向自己。明四心下一凜,趕緊後退幾步,再提槍迎上。杜確死裡逃生,大喜過望,便也操刀劈砍,左右堵截。明四架得上方,卻避不開下盤,不消幾個回合,便手腳見血。他咬牙狠拼,然負傷之身,出手收手,已然緩慢。又兼蒙學刁滑,刺剁挑抹,總在意想不到的方位;杜確則如虎添翼,利落得如騎馬上。
半盞茶的功夫,明四竟難支撐。一個疏忽,他被蒙學踹倒地上,還未爬起,杜確的大刀已架於脖子。明四硬是將湧到喉間的鮮血咽回肚裡,餘光一掃:侯景早已被剁下腦袋;其餘爪牙則縮手就擒。他憤然難平,略動了動,鋒利的刃尖便毫不遲疑的割向他的頸脈。明四一聲長嘆,鬆了長槍,合了雙眼。
杜確號令收兵,太醫正巧趕到。經他妙手推拿包紮,蒙政已緩過氣來。蒙學忙擱劍前驅,將咸陽城內的情形一一稟報。
蒙政道:“學兄,宮裡局勢已定,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