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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執重權,亦統領魏軍。然七年前,卻被張紇與其岳父忠順王裡外應合,扯下馬來,一夕間淪為逆賊叛黨。陛下您想,一個基根牢固的家族,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拱手讓出嘴裡的肥肉?”
蒙政偏過頭,目光犀利:“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陛下,那姬玉之所以無法反擊,任由張紇為所欲為,除了錯信於人,被其鑽空子外,一個根本原因,便是他中了劇毒,已成廢人。”
蒙政吃驚的瞪著蒙斌:“姬玉中毒?——難道和湄兒一樣?”
“陛下聖明,已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那姬玉中的是‘邵隱之毒’中的另一味,名喚‘顧影自憐’。您想,一對夫妻,中的是同一門毒,這說明什麼?”
“是同一個人乾的吧?那人定是姬玉的死敵!”
“沒錯。然老臣覺得,此事遠非如此簡單。”
蒙政目光爍爍,已是怒氣盛熾:“叔公但講無妨。”
“陛下您想,如果那人單純衝著姬玉,大可以在嬴湄被和親前就處理她,何須拖到今時?”
蒙政狠狠的抽氣,直到心胸略略平穩,才艱澀道:“是因為寡人麼?”
'說明1:院提,太醫院的最高官員。'
'說明2:廷尉,秦朝最高司法官。'
☆、第四十章 思君不見七入夢(四)
蒙斌眉色蕭然,道:“老臣遠在許城的時候,就聽聞嬴湄即將被立為大秦皇后。對於這點,老臣一點都不吃驚。與咸陽的名門淑媛相比,嬴湄除了輸在門第和國別外,餘者樣樣拔尖,諸女望塵莫及。然陛下,立後雖是您的個人私事,卻也是大秦的國家大事。在您心生此唸的那一天,她就被推上風口浪尖,受天下所指。固然,方才老臣拜見太后時,太后也說了,您已經打消了立嬴湄為後的念頭。此事孰好孰壞,老臣不敢妄斷,就想問陛下一句:這江山與美人之間,陛下願意取捨哪一個?”
沒有絲毫猶豫,蒙政睨著眼,鏗鏘道:“都要!”
聞言,蒙斌的臉上掠過微妙的神色,他垂下頭,稽首曰:“如此甚好。陛下既然分得清自己須要什麼,想必也會知道如何做。老臣沒有多餘的話,請允許老臣告退。”
“叔公這就走了?不見見湄兒?”
“老臣能見到陛下,把想說的話說完,就夠了。”蒙斌行禮畢,緩緩退出。
看著他微微彎駝的背影,慢慢往外挪移,蒙政忽然覺得鼻子發酸,遂大聲道:“叔公。”
蒙斌轉過身,恭敬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蒙政沒有說話,幾大步走到他跟前。看著老人家斑白的鬚眉、交雜著威嚴與慈祥的面容,他的眼眶微微紅了,語氣也有些凝滯:“叔公,你星夜兼程的趕來,辛苦了……回去好好調養……寡人將來還要用你呢。”
蒙斌的眼裡多了絲暖意,頓了頓,道:“謝陛下……老臣甚感欣慰。”
於是,蒙政親自將汝陽王送至殿門,看著老人走的沒影了,才慢慢返回。他的眸子浸冷如雪水,靠著硃色大柱靜靜的想了許久,方低喚侯景。
“侯景,寡人記得逆賊蒙丕在渭水邊建有一幢園子,對不對?”
“回陛下,是有呢,名就叫‘夢園’。聽說裡邊精巧得不得了,去過的人都樂而忘返。不過打自逆賊犯事以來,那夢園就封了,好些人都惦念著呢。”
蒙政冷冷一笑:“恰好,寡人也惦念上了。你立刻著人去打點,將那園子收拾乾淨,把那名也改了——就改作‘蒹葭’。”
侯景聽出門道,小眼不斷巴眨。
“若是有愛嚼舌根的人問起,你就說,那園子已賜給扶南將軍嬴湄。”蒙政說到這裡,眼皮一低,眼珠就盯著侯景虛胖的臉。
侯景打了個哆嗦,乾笑道:“小的明白。”說罷,飛也似的辦事去了。
沒幾天功夫,咸陽城裡裡外外,都在風傳一個令人快慰的訊息:懵懂衝動的少年天子,終於厭倦了魏國來的狐狸精:他回頭是岸,全心全意的撲在國事上;她則被封為湄水候,體體面面的掃出宮門。於是,有人詫異,有人滿意;有人感喟,有人竊喜——那沉寂多日的街頭巷尾,藉機歡天喜地的鬧騰起來。
當嬴湄被一干丫鬟婆子抬到“蒹葭”的花園時,正是金桂飄香,秋菊爛漫的大好時節。瞧著一簇簇金黃,嗅著一樹樹芳香,她恍惚迷離。覺得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可惜,一朝夢醒,人事風物全然不同。人也好,物也罷,它們都化成灰,風一吹,亂了、散了。便是使出十分的力氣挽留,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