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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揭了下來。
雖則岸上的燈火甚是遙遠,花船上的彩燈也照徹不明,但光影逐波,一層層的微光反照裡,無語的身子和容顏展現無異。
王璨從來都自許天下無雙,自認為惟慕容隼稍可隨形得上。但此一刻,看著眼前這全身黑衣者飾無華彩,但眉眼耳鼻乃至通身氣派,欺月壓日,無不俊逸出塵;尤其朔朔風中,身如玉柱擎天,任浪飛船搖乾坤轉,亦撼動不得他半分。王璨的心底著實冒出羞愧之心。然羞愧還沒下去,他驟然記起:兩年前的膠池會盟,伴諸國國君遊於梨花林下,他曾見過此人!
“你是歧山姬氏的的二公子姬冰?”
無語動了動眉目,道:“千歲好記性。”
王璨五指按向太陽穴,緩緩道:“如此說來,本王那些或貪贓枉法、或包藏禍心的證據全是你搜羅來的?說,耶律秋和厙文春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肯買命如斯?”
“千歲以為我值得幾錢?是不是,你也開得起同樣價碼?”
“姬冰,聰明人不說拐彎話。你也是世家子弟出身,熬過滅門之禍而掙扎到現在,不可能沒有希求。說吧,你想要什麼?但凡耶律秋和厙文春給得了你的,本王都可翻倍;甚至,”王璨眉目往嬴湄身上一瞟,雙唇一抿,笑得曖昧而體貼:“你如是相中了你的寡嫂,想與她光明正大的同進同退,本王也不是不能斡旋。”
姬冰冷了面色:“王璨,你聽好了,你愛不釋手的功名利祿,在我姬冰眼裡,不過糞土。我姬冰此生所求者,你一輩子也領悟不了,更遑論拿得出手。我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此生,但凡傷及湄兒的人,我都絕不放過。從前,你如何算計湄兒,今日,我便如法炮製!”
王璨站起身,輕蔑道:“真真狂妄可笑!你以為搞了那些把戲,本王便束手無策,乖乖任你宰割麼?”
姬冰並不答言,只飛起一腳,將他踹出丈餘遠。王璨彈了彈四足,結結實實的摔到水裡。好在他幼長南方,水性不低,正沉浮撲騰,便清清楚楚的聽道姬冰含笑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忽高忽低、時斷時續:“蘭臺公子,多謝你如此庇護我家姑娘;小的們無以回報,只好出此下策,但叫燕帝不要疑心於你……如此,後會有期……異日重逢,便是肝腦塗地,嬴氏亦會重重謝你!”
王璨心頭才叫聲“不好”,便聞得身後有密密划水之音。他忙轉頭張望,藉著倒映河面的粼粼星光,看到數十人破水而來:為首者,居然是慕容隼!
慕容隼打他身旁三尺處遊過,竟沒有望他一眼,只一個勁兒朝小船追去。
河波激盪,洶湧的浪花澎湃起伏,終於有些水花衝開他的嘴唇,擠進他的牙縫,又苦又澀,還腥臭陣陣。
實則,一開一合間,慕容隼的雙唇亦不斷沾上河水,然他絲毫不覺腥騷惡臭。他的眼底,只剩前方飛馳而行的船隻。本來,出了老外公的邸府,他只想著早些與嬴湄匯合,誰想剛趕到河邊,便聞報事故。可恨才強徵到花船,又發覺劫持嬴湄的船隻已轉入水面狹窄的岔道,沒奈何,他只好棄舟換馬,岸上追趕,直追到懸崖峭壁。現下,他若有一絲懈怠,嬴湄可就遠了。也不知哪裡生出無限力氣,他的雙臂健壯如槳,劈波斬浪,劃的飛快。換氣時,他微微仰首,驚喜的發現距離已大大縮短,那艘載著嬴湄的船隻近在咫尺。他伸出手,穩穩抓住尾環,待要使力攀登,一支槳板當頭便劈了下來。
頭轟轟發響,鮮血亦滴滴滾落。可慕容隼猶不鬆手,五指硬是攀上船板。
這時,一個高高的身影壓了下來。那人飛起一腳,一挑一踢,硬是將他的手臂撂回水裡。他豈能就此罷手,吸口氣,從頭再來。哪知,一根長槳伸入水中,對準他的胸膛,狠狠一戳,尖利的疼痛穿胸過背,倏然傳遍四肢。他抽搐幾下,眼皮終是不支,沉沉蓋下。恍惚中,他聽到了嬴湄的聲音。
“慕容隼,我嬴湄生平最厭的便是你這樣喜新厭舊的帝王。從此後,你我永不相見。”
他慌了,只覺河水湯湯,冷風嗖嗖,它們齊頭並灌,足叫他全身冰冷僵硬。
嬴湄,我費盡心機,好容易才得你到身邊,連個七夕佳節都沒能好生共聚,怎能輕易讓你離去?縱是你此刻暫脫我手,難道就真的逃得出燕國?
不!我一定會再得到你!不管你使出何招,藏身何處,便是掘地三尺,化灰成鬼,我慕容隼也絕不放過你!你……等著!
☆、第七十七章 又落君手(一)
嬴湄一行擺脫慕容隼的追逐後,再轉一個彎道,即上得岸來。那處,早有人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