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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了,艙底進水,已高及人腰!”
主事者厲喝:“究竟怎麼回事?”
“大人,不知是哪個亂臣逆賊,趁先前龍舟泊於岸邊,潛伏水裡,在船底鑿了許多洞。因著黑呼呼一片,弟兄們沒有察覺,待得察覺之時——呀——”稟報者話還沒說完,恰巧有花船從旁經過,河波起伏,激得龍舟搖擺更甚,霎時便將其拋入河內。
主事者恨得咬牙切齒,一面指揮羽林郎護好嬴湄,一面急命轉舵,指望著能在船沉前再靠岸邊。然龍舟才剛橫身,卻又被不明真相的花船堵在中央。主事者急得又喝又罵,偏生諸船忙中出錯,不但讓不出河道,還互相碰撞,扎作一堆。
王璨忙命自己的花船小心迂迴,待得靠近,則立於船首喚曰:“陛下,臣在此,請速速移駕過來。”
主事者看清人後,趴在船檻上答曰:“千歲,陛下並未在龍舟上。但嬴姑娘在此,且請千歲將嬴姑娘接過去;稍後,卑職再將嬴姑娘送回引凰苑。”
王璨眯起眼,果然在晃動的人群中,看到嬴湄和姜瑤的身影。他朝後招手,僕役趕緊搬來接板,搭在兩船之間。
雖然龍舟搖搖晃晃,接板也歪歪斜斜,嬴湄還是被神醫弟子穩穩的攙扶過來,緊隨在後的,則是啞僕和姜瑤。王璨趕緊搭把手,將他們一一接過。主事者也想跟著爬過,不料王璨的花船居然也左右顛簸,其擺幅之大,竟然絲毫不亞於對面急速沉陷的龍舟。王璨眉目一凜,還不及開口,已有僕役連滾帶爬的趕來回稟:“千歲,大事不好,咱們的船也被歹人鑿穿了!”
搖曳的燈火下,王璨面色冷峻,喝道:“勿要驚慌,速速將懸在船尾的兩艘小船放於水中。弓箭手持駑而待,但凡發現水面異常,便可放箭!”
僕役東歪西倒的摸到船尾,駑箭手則抱著弓箭守住兩側。一陣忙亂後,兩艘備用的小船終於被放到水中。王璨命船伕先下,又命四個執戈之士分守船之兩端。末了,他望著嬴湄和姜瑤,道:“請兩位與本王共乘一舟,至於南山子,你且和啞僕尾隨在後。船上諸人勿要慌亂,如此盛典,京兆尹早已派差役在兩岸巡邏,必然很快聞得音訊,趕來援救。”
船上眾心微安,嬴湄等人亦無異議。王璨頭一個跳上小船,再將嬴湄和姜瑤接上來。待得兩船安置妥當,便吩咐船伕快快划槳。因著小船船身細長,且載人少,行動自是靈活異常,不一刻,河岸遙遙在望。
王璨不敢鬆懈,緊緊貼著嬴湄和姜瑤,不想,載著神醫弟子的小船忽然遽衝往前,前一船避之不及,兩兩撞擊,皆晃得厲害。王璨早有準備,一手拽住嬴湄,一把摟住姜瑤,不想啞僕卻飛身過來,將護衛全踹到河裡。王璨冷冷一笑,推開姜瑤,手腕一轉,五指便掐在嬴湄細細頸上。他才要出語威脅,無語身形一聳,迅速滑到他身旁,其臂一拉一扯,王璨生生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推得跌坐船首。他正要爬起,一把匕首已抵住心窩。
王璨偏頭一看,兩艘小船都換了船伕,船伕們渾身上下,一律溼溼答答。王璨仰起頭,閒閒道:“你是誰?”
無語面無表情,曰:“千歲無須知道我是誰,只消知道自己是協助嬴湄逃出燕國的幫兇便夠了。”
王璨嗤笑:“兩岸都佈滿了人,人人見你手持兵刃脅持本王,誰肯相信本王與你一夥呢?”
無語收回匕首,悠悠道:“難道千歲忘了?可是你現身後,龍舟才出了事;又是你力主安排嬴湄先駕舟撤離,你則隨船護衛。這事前前後後有若干花船的人親眼所見,難道千歲還想抵賴不成?再且,渡到此處,咱們相互廝打,落在有心人的眼裡,焉敢說不是欲蓋彌彰的把戲?”
“你——”
無語望向身後,道:“千歲不用焦急,我不會拿千歲怎樣。瞧,你的心上人已從岸上追來搭救。”
王璨往岸上一眺,小船早已轉入岔道,且所過處越來越荒涼,但河岸左邊一隊火把閃閃爍爍,緊追不放。他合了閤眼,胸腔劇烈起伏。再睜目,眼光落到嬴湄身上:“嬴湄,還是你狠。都淪落如斯田地,尚有餘力步步為營;先是挑撥離間,再拖我下水;如此機關巧設,真真是婦人之心,毒若蛇蠍啊!”
因著船已平穩,嬴湄在姜瑤的攙扶下,身子挺得筆直:“千歲,這回可不是我贏的你,是你自己著了別人的道,還懵懂無知麼。”
王璨的面孔陡然扭曲,犀利的目光往姜瑤一掃,聲音也尖刻起來:“嬴湄,你該不會是說,就是你身側的村婦耍得本王團團轉吧?”
姜瑤白了面孔,待要駁斥,無語已將貼在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