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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他懷裡仰起頭,星波流轉,吹氣如蘭。
秀色入目沁脾,足叫他摟得更緊:“韻兒,從今後,咱們比翼齊飛,不容有三;但得白頭,不許中道見棄。”忽然,他想起一事,手臂微微垂了下去,再看她時,已是滿眼委曲,“可是,你給太傅的念心手帕怎麼算?”
她圓溜溜的眼珠足足轉了兩圈,終是忍不住了,揚聲大笑。聽得這泉水叮咚的笑聲,他的五臟腑肺竟被泡得舒舒展展,亦跟著朗朗出聲。
翠鳴躲在門背,早已笑眯了眼。倒是管家大氣都不敢出,心裡只轉著一個念頭:從今後,一定要惟王妃是命;至於千歲,將究將究便罷囉!
☆、第七十八章 歸宿(三)
是晚,蒙學親送謝韻返回蒹葭園。等著看好戲的緋煙因身重易乏,實在熬不住了,只好早早歇息;管強事多,業已出門,只剩得宋緯和姜瑤前來迎接。姐妹倆本已從緋煙處得知前情,現見二人眉目含情,情意殷殷,不禁同為歡喜。寒暄過後,蒙學依依告辭。姜瑤才要吩咐關門,卻見家僕來報,說門外有人找她。她記得白日裡曾交代“御製姜記”的看店夥計前來核帳,便吩咐傳喚。誰知來人扭泥,偏要她到門外細談。姜瑤生怕另有隱情,遂老實出府,然出得門來,門外空空,巷道寂寂。她滿心納悶,正不知該當如何,旁側的大槐樹後卻走出一人。她偏頭一望,不禁駭然。
來人貂裘錦袍,粉衫飄飄,如此妖嬈之輩,除了王璨還能有誰!
姜瑤撒開腳丫,急奔入府,而後雙手使力,兩扇門板便“嘎嘎”作響。不想王璨動作極快,一手攔在中央。姜瑤只作不見,朝兩旁家僕大喝:“使勁,快使勁!”
家僕有心從命,然看著一截皮光肉潤的手腕已被夾得血印深深,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便道:“姜姑娘,這門重,關是容易,但若把人家的手腕弄折就不好了。你看,能不能先叫他放手?”
姜瑤還未答言,王璨便道:“姜瑤,若不想他們為難,咱們談談,好麼?”
姜瑤看都不肯看他,只衝家僕曰:“關不關門隨你們高興。若是惹出禍端,看管大哥怎麼處置!”說罷,轉身就走。
家僕左右為難,看看她的背影,又瞄瞄門外,陪笑道:“這位公子,請快放手。別砸了小的們飯碗。”
王璨望著那個越走越急的窈窕身影,微微抬高嗓門:“姜瑤,王某為誰而來,你不會不知。你若就這麼走開,王某定會日日來、夜夜守,不介意把事情鬧得更大。到時候若是連累蒹葭園內的一干女眷,你可不要怨恨。”
姜瑤霍然回頭,嗤笑道:“哼,你當這裡是燕京麼?”
他終於能接上她的視線,不禁笑容可掬:“王某既能平安無事的到達這裡,自然也能引得咸陽宮的關照。不知,你的湄姐近來可好?”
兩個把門的家僕頓時小眼閃閃,目光就盤桓在門裡門外。原來,蒹葭園被血洗後,人丁大減,許多婢女差役都是從鄉下重新招募,他們之前並不曾有機會瞻仰蘭臺公子的風姿;故此刻照了面也不相識。姜瑤卻被這些好奇的目光盯得渾身難受:走不是,留又不甘。
門外之人眯起眼,款款道:“你若有顧慮,咱們也不走遠,就坐在大門外的槐樹下。這裡有這麼多壯實兄弟,難道還能看著你被欺負不成?莫不是說,你終歸是懼怕王某?”
姜瑤被這話一激,生生扭轉身子,直走出來。
王璨眼內亮起的光芒,直抵得上搖曳的明燭。他趕緊掏出絹帕,鋪在槐樹下的石凳上。姜瑤低頭看了看,鼓起腮邦,將絹帕吹落地上,方端端正正的坐好。王璨面上的笑容略略僵硬,見她並無開口之意,便輕聲道:“姜姑娘,過去種種,都是王某不好。王某這廂賠罪。”
他彎下腰,深深作揖。再舉目時,她已站起身子,抬腳就往大門走去。他搶上一步,聲音有些急促:“姑娘,話還沒說上幾句,怎麼就走了?”
她橫來一眼:“你千里迢迢,不就是為了當面賠罪麼?既然已經賠罪,我自然該走。”
他嘴角苦笑出的紋印越發鮮明:“姜姑娘,你對王某成見就這麼深,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
她轉個方向,他亦跟著轉動,不多不少,總是快她半步:“姜姑娘,想來王某的遭遇你也聽說了。其實,王某早就想到咸陽請罪,然要取道晉國,再折入秦,跋涉千里不算,還關卡重重,不似從前那般輕而易舉。”
“怎麼,你失了榮華富貴,倒是我的過錯?”
他愕然:“姑娘何出此言?你令王某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