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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盡職了。
年輕學者為了學好這一套另類的科學體系,整日廢寢忘食,並時不時向老先生討教幾手,做學生做到這個份上,任誰也不相信是裝出來的……
可是,他就是裝出來的,狼子野心,與他同期的弟子都看出來了;沒有人不去諫言,可凡是說他壞話的,全部被逐出師門,只能憑著一知半解的三腳貓功夫,在社會上做一個“現代版的江湖術士”騙吃騙喝。
學者隨著自己的神通越來越廣,他的野心也是越發地內斂——這和其他野心家大相徑庭,或許,這就是他日後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重要原因。
老先生直到十五年後的那一天才發現,自己的弟子,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神權國家首領——神聖羅馬帝國的教皇!
年輕學者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名姓,唯一不假的是,他學到手的那一整套有關“藏象”的術法。
更令人感到擔憂的是——藏象與任何宗教信仰都不衝突,因為它並不是宣揚神論的,而是一種完整的、科學的、以經驗為基礎、以天理為根本的方法論,下貫至醫學,就是鼎鼎有名的“中醫”理論和“藏醫”藥學。
因此,教皇同時擁有藏象術法和天主教魔法兩種力量體系作為支撐;別看他是表世界的教皇,恐怕單論作為人的實力,裡世界教皇未必可以完勝他……這個學者為自己取名“恩奇都”,指代著和人神混血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平起平坐的王將,寓意著——他將和裡世界的最高統治者教皇共治!
那讓老先生頓悟一切的日子,正是共同體戰爭的導火索——墜機陰謀事件揭曉的那一天。
※※
“他若是醒轉過來,就明確地告訴他——我不再收徒了,讓他死心吧。”老先生似乎是嘆了一口氣,晃悠悠地走了。
只是,錢瀚星在處於意識混沌的昏迷狀態下,依舊無法忘卻對弟弟妹妹們的思念和責任心,在潛意識地作用下,他猛地一把抓住了轉身欲走的老先生,僅剩的左手剛猛有力,死死地鉗住了老先生的胳膊。
“啊!”羽堯慌忙地跑了過來,死命地想要扳開錢瀚星的手,結果徒勞無功,反倒是讓錢瀚星抓地越來越緊。
“夠了,羽堯。你且退下,我不走就是了。”老先生並沒有施用術法掙脫,或許是怕術法的力量控制不好,就會廢了錢瀚星僅有的那一隻左臂。
老先生回到把脈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再一次捏住了他的手腕,而這一次問切,卻得出了一個讓他愕然不已的結論。
“無妄驅魔之藏象……或許……這個年輕人,是唯一能夠制服他師兄的傢伙啊!”老先生已經有十數年沒能這麼驚訝過了,情緒的起伏顯然帶動了周圍的氣氛,而這一變化是親切可感的,至少讓錢瀚星確實醒轉了過來。
“師父……”
無意識的一句,催化了這段短暫的師徒情。
“我不會做你的師父,但,我會教你功夫;你只是我的武器,你肩負著我賜予你的使命,我們是一錘子買賣!”老先生神情肅穆,他用這一段話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也決定了錢瀚星未來的命運……
※※
『墨者兼愛,儒生別愛,前者無所不愛,後者區別對待。別愛更加現實,是有所區別,推己及人。』
錢瀚星在這三年裡,除卻每天向老先生學有關藏象的術法功夫外,他還在夜晚點燈看書,學習老先生對釋道儒的見解,豐富自己的學問,增長見聞。
『射有俟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射箭對於君子來說,如果箭未能射中靶心,不要怪罪別人,應該反省自己。』
“確實啊,我今天算錯了星象,一定是我自己的問題,不存在星象和光傳播速度的問題,嗯……”錢瀚星單手執書,翻頁比較費力,就算這樣,他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學了下來,總結了屬於自己的一套。
【儒學“三法應”:反己,踐仁,成聖;凡是符合這三方面的,都應該可以算作是儒學。相應的,婆羅門教是梵我論,是神化,而非注重為人的本身。至於天主教……為何我看到的是“狼”呢?】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錢瀚星還根據尚書的章句,開發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術法體系,其天賦之高,用功之深直是讓老先生歎為觀止。
“可是……這還不夠……”老先生幽幽一嘆,極目遠眺,那是夕陽垂落的方向。
“因為,你的藏象和你缺了一段聯絡,那便是你的右手……”
錢瀚星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