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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都穿著的新鞋,打心眼裡為他高興,可細一看才發現他穿的是一雙秋天的薄布鞋。可他給外公守門,在雪地裡站一天一夜,也不喊一聲冷一聲疼。
那時候,一次出外,有其他幫派來挑釁,她嚇的蹲在桌子下發抖,他就擋在那桌子前面,一直護著她,被槍打中了肩膀,連哼也不哼。
母親說,那時,好心疼他……
漸漸地,外公越來越看好母親救回的這個男人,開始極力的培養他。在今後的行事中,王軍也確實是一把好手。他做事手段極為毒辣,看起來卻儒雅高貴,纖塵不染。他進圈子不久,就替外公一舉拿下了加拿大半壁的毒品交易,並且涉及軍火,大建私人兵工廠。繼而,外公和他,都陸續上了罪犯名單,從小惡變為大惡。自然,這樣的錢,來的太容易,傅家,也有了極天的富貴。
外公在母親二十歲那年,將母親許給了王軍,也就是,我的父親。那時,父親對母親是極致寵愛的。家裡的老人也說,父親那時待母親,就像疼愛女兒一樣。母親懷我的時候,外公已經病重,在我出生前一個月,外公便離世了。後來母親總向我機械的重複提起那一天,她說那一天不知為什麼天特別特比的暗,一點風也沒有,厚重的烏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她的額前一直莫名地冒冷汗,再不久,外公就去了。外公離世之前,始終撐著最後一口氣,就那麼死死的盯著病房門口就是不閉眼睛。他在等在外辦事的父親,一直撐到父親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他顫抖的握住父親的手死死的壓在母親手背上之後,才安心地嚥下氣去了,什麼話,也沒有留下。
也就是那一天開始,母親的生活,漸漸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時父親已經是道上不可或缺的人物,外公病重時,他就已經帶著大批的現金去各國投資,用那些黑錢洗白,開辦學校,船廠,等等實業。所以他時常不落家,母親也沒有微詞,更何況,她的性格,她受到的教育,也不會有微詞。那時我剛滿月,宅子裡的老人和母親,都等著父親回來替我取名字。
只是父親終於回來了,卻還帶回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身後,跟著一個孩子,一個三歲大的小男孩。父親拉著那個男孩的手,那個男孩喊他爸爸。
那個男孩三歲,代表那時他已經認識了母親。三歲,代表他背叛了母親。之後,傅宅變成王宅,傅家成了王家。而我的母親,這個傅家真正的主人,她就那樣帶著我,捲鋪蓋被趕上了閣樓。沒有解釋,沒有隻言片語,我的父親從那天開始,看母親就像看陌生人,彷彿往日的愛戀,都不曾有過一樣。從那天起,傅宅一日日都在重演著諷刺的一幕,招進門的女婿把老婆孩子趕進了放雜物的閣樓,而自己揮霍著傅家的一切,抱著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我的名字,是四歲那年才有的。
母親抱著我被趕上閣樓以後,因為性格太脆弱,又受了刺激,精神已經不太正常,她常常會忘記事情,甚至忘記我是她的兒子。但她會絮絮叨叨的,一遍一遍的說她自己的故事,她那時的神態像是茉莉花般的少女,純白而乾淨。
她說: “你知道嗎?他在我心中是個英雄,那麼多人,亂成一團,只有他,在槍戰的時候,會彎□去救摔在地上無辜哭泣的孩子。”
“我那時看他衣服後面有個洞,見人的時候,就揹著牆站著,就想,以後要好好心疼他。”
“他不愛說話,但每次和我說話都會擋在風口,下雨的時候傘偏向我,自己卻淋了一身。”
“我給他納鞋底,做好厚好厚的鞋子。他第二天穿著新鞋走在我面前,第一次對我笑了。那時我就想,我要給他納一輩子的鞋底,我要為他生兒育女,我要和他白頭偕老……”
她說的時候會笑,眼神清明,依舊是那種小心翼翼的笑,像含苞的小花骨朵。
然後,母親又會常常萎頓的蹲在閣樓的小窗子邊,像個棄兒一般巴巴的望著窗外,她的臉色發白,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的透明,夜裡常常哭喊,一遍遍都是父親的名字,王軍,王軍……一遍又一遍,像是怎麼喊都喊不夠一樣。
因為外公身前的遺囑,父親和母親不能離婚,生活不能長時間離開傅宅。所以那個女人把母親看的很緊,小小的矮門前,每隔幾步,就有兩名衛兵把守。我仍記得偶爾我走出閣樓,他們看我時悲憫的眼神,那時候,我還不太懂得悲哀的意義,但我也會覺得疼痛。
母親如果不按時吃送來的飯,送來的水,飯菜就會很快被收走,然後就只能捱餓一整天。而母親,卻恰恰連吃飯喝水也是會忘記的。還好我那時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