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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伸手替我用茶水燙了燙杯子。我嘟嘟嘴把早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傅君顏,你真的不會下圍棋嗎?那你怎麼那麼聰明,爹地看看瓷瓶你就把死局給解出來了。”
他眼尾上挑,淺淺的看我一眼,伸手摸摸我的頭,沒有說話。
我嘟嘴,晃著腦袋撒嬌:“我好奇很久了,說嘛!說嘛!你到底是怎麼想到的嘛……”我撐著臉,對他無辜的眨眼睛。
“那天晚上我回房間以後,就在房裡看了一夜的《圍棋入門》。”他刮刮我的鼻子,輕聲說。
“《圍棋入門》?”我驚歎,心中翻騰了,鼓譟了,“入門書裡就教到那一步了?可爹地說那是古棋譜呀!還是殘本很珍貴的那種呀!如果是這樣,那爹地還研究什麼啊真是!難道我爹地真是臭棋簍子?”我嗤之以鼻。突然覺得,多少年前我的猜測可以得到證實,那時爹地酷愛下棋,走到哪都端著本棋譜,房間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棋盤,有玉石的,有瑪瑙的,那時候我就覺得爹地以後會發展成臭棋簍子…
卻見傅君顏搖搖頭,笑著否認說:“《圍棋入門》裡沒有教。只是我那天搜這本書的時候,在網上無意搜到了天龍八部裡‘虛竹破玲瓏珍居’那一章,就翻著看了一下。它講的是虛竹胡亂下了一子,結果人人都笑他是胡鬧,可再一仔細看,那一步棋卻是正好用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雖然自傷了一片,整盤棋卻活了。”說著他輕笑著說:“只沒想到那麼巧,看了一晚上書沒起多大用處,隨手翻了一章的小說卻正好管用。”
好坑爹的真相……我嘴巴張成“哦”型,心想爹地如果知道真相的話,會吐血的……
傅君顏點的海棠糕特別好吃,甜而不膩,我因為吃的太急,嘴角總是沾上糕點屑。傅君顏就好脾氣的拿著紙巾給我擦了又擦,後來看我又想按伺服器再點一盤,卻壓住我的手,不許我再吃了,嘴裡溫聲的勸:“這個吃多了積食,下午要坐車去片場,你待會又要不好受。”見我腆著唇掙扎,他眯眯眼,又溫和的放開我的手,只是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寶貝,你要吃就再點吧。其實,你胖點,也挺好看的。”
晴天霹靂!我一聽,蔫吧了……乖乖的擦手,喝水。
什麼是女性的死穴?胖有沒有?……我咬著唇心中想,偶就是翻不出公子山滴小河豚……
傅君顏番外(一)
寶貝問過我許多次:“傅君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傅君顏,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啊?”
“傅君顏,你是不是好愛好愛我啊?”她每次問的時候都是篤定的神情,蔚藍的眼睛眯成小月亮,右臉笑出一顆小小的梨渦,傻呵呵的看著我,乖巧又可愛。
我總是摸摸她的發,抱一抱她。
對呀,為什麼呢?這個故事回憶起來太簡單,可說起來,卻變得那麼長。
我的外公傅衡在六十年代去了加拿大,因為是行伍出生,很快成為了當地幫派的首領。而我的母親傅雅雅,他唯一的女兒,頂著黑道公主的頭銜,卻實實在在名不副實。她既不驕縱,也不惡毒。從小接受私塾教育,學《女戒》《弟子規》,她愛旗袍,像是民國畫報上嬌滴滴的美人,孱弱多情,膽小,優柔而寡斷。在我的記憶裡,母親是一朵蠶絲花,細弱,微小。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細,會微微垂下睫,笑得時候小心翼翼,做事也常常偷偷看人眼色。她會拿著線裝的四書五經給我講故事,坐在我床頭給父親納鞋底,也會在昏暗的凌晨,低頭拭淚。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一場幫派槍戰中,躲在最角落裡,沒有跑,也沒有逃。最後,她這個弱女子,又在槍林彈雨後,冒著隨時可能再來的風險,在那窄巷的臭水溝前,救下了一個滿身是傷的男人,她纖弱的身體,揹著他走了10公里,終於輾轉回到了家。
我至今都記得,母親給我講這段往事的時候,她那眼底跳躍的光彩,她說:“救他,那是我做過,最勇敢的事情。”可接著,卻掉下淚來,一滴滴,彷彿落在我心口,生疼。小小的我,只想撫摸她的眼睛,安慰這個,連哭泣都小心翼翼的孱弱女人。
後來我長大,再回想,總是覺得,母親這一生做過的,最勇敢的事情,都是災難。
這個被母親救回的,叫王軍的男人、後來就在傅家住下了。母親總說,那時候,他沒有一件好衣服,他偷偷從原來住處取回來的衣服袖口全是破的。有一次她和他說話,他就一直背靠著牆站著,她後來才發現,那天,他衣服的背後,破了一個大洞。
那時候,大冬天她看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