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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到陸競波的繼母,姚小改自然也不會去問,估計老人是怕她覺著彆扭,故意沒介紹。有兩個年輕男孩,十六七、十四五歲的樣子,老人只說是陸競波弟弟,估計便是他繼母的兒子了。
姚小改陪著老人坐了坐,老人忽然望著床邊的人笑,笑眯眯地說:
“我今天沒吃飯呢吧?我有點餓了。”
“哎呦,二伯你餓了?想吃啥?我這就給你做去。”
老人說了個“麵湯”,起先領他們來的婦女便趕緊去張羅燒湯。
“爺爺,我弄飯也不算難吃,我去給你做吧!”姚小改說。誰知老人抓著她說:
“讓她們弄去,你才頭一趟來,哪能叫你進鍋屋弄飯?”
幾分鐘後,便有人端著多半碗麵湯進來,拿勺子喂老人吃了,一碗湯吃完,有人就說,讓二爺爺躺下歇歇吧。
“二爺爺,你累了,先歇一會子吧。”
“嗯。那就歇一會子。”有人拿掉老人背後的棉被枕頭,扶老人躺下了,老人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你們去玩兒,我睡一會。你們把競波媳婦陪好了。”
屋裡靜了下來,有的人便先離開了,那位二堂嬸示意姚小改出去,到門口小聲跟她說:
“好幾天沒吃飯了,這看見你來,一高興,竟然吃了多半碗飯。唉,今兒看著好,高興著呢,就怕是……迴光返照了。”
這半天居然都沒見著陸競波,姚小改四周一看,只見陸競波正背對著她們,站在院子角落一棵樹下,手指間拿著一支點著的香菸,卻只是靜靜地站著,沒見他怎麼抽。
姚小改便走了過去,在他身後停住。
陸競波神色看著卻也平靜,他站著沒動,只是伸出另一隻手來,先是摸到了姚小改的胳膊,往下滑到了她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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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姚小改留了下來,陸競波帶她來到西邊的那間屋裡,親手給她鋪好了床,囑咐她休息。
“我爸在縣上的磷礦工作,我媽工作地方也遠。小時候他們離婚之後,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家庭,家裡就剩我爺跟我兩個人,我一直就住這屋……”陸競波說,“你睡吧,有事叫我一聲。”
“那你呢?”姚小改問,他看著就沒休息好。
“我去那屋守著我爺。”陸競波走到門口,忽然又轉身回來,張開雙臂把姚小改擁進懷裡,用力地抱緊她。
“小改,謝謝你。”
第二天晌午後,陸爺爺臉色安詳地走了。
陸家的人們趕緊給老人換了衣裳,匆匆收拾停當,便在堂屋裡停了靈,孝子、侄子晚輩們在堂屋裡鋪滿了麥草,便都跪臥在堂屋守靈,一幫子婦女便在靈前大聲哭靈,姚小改站在幾個婦女後邊,見陸競波並沒跟旁人那樣痛哭悲聲,他跪在靈床邊,把額頭靠著爺爺的頭,伏在那兒許久都沒有動一下。一片悲痛之中,姚小改忍不住眼淚就湧出來了。
“小改,我叫人送你回去吧。”稍稍停當之後,陸競波抽空出來,拉著姚小改說。他神色倦怠,眼鏡紅紅的。說完,陸競波便叫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堂弟,“你把你姐送去車站,看著她上車。”
“哎,競波,你咋能讓你物件走呢?她是陸家長孫媳婦,來都來了,她得跟著送喪的。”
“可是……她不是沒過門嗎!”陸競波為難,可又不好解釋,你說姚小改一個年輕姑娘家,他們甚至都還沒正兒八經訂親,戀愛都還沒正經開始談呢,便要她按孫媳婦的禮儀給老人送喪,農村裡喪事規矩又多,陸競波難免就為難了。
爺爺已經心滿意足地走了,送喪這些形式的東西,有必要嗎?
“可是啥呀!沒過門那也是孫媳婦了。人家姑娘來都來了,按理該給你爺爺送喪,這時候走了,那叫什麼事兒呀?”
陸競波拉著姚小改的手便暗暗緊了緊,姚小改便也用力握了下他的手,說:“我是該送送爺爺。”
陸爺爺的葬禮按農村風俗舉行了。姚小改本以為她只要跟在嬸子們後頭送喪就行了,然而幾個嬸子卻先忙著給她收拾了起來。
按當地風俗,未過門的兒媳、孫媳給老人送喪,畢竟跟嫁過了門的不同,新人嬌貴,要“披紅”。旁的婦女都是一條長長的孝首巾,而姚小改卻一襲寬大的白孝衣,長到腳踝,加上白色孝首巾,把她全身都遮了起來,孝衣外頭還特意披了一條大紅色的綢布披風。
初冬時節裡,陸家蜿蜒著一列長長的送喪隊伍。披麻戴孝的行列中,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