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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醫院不讓住了,叫回家準備吧。
“這幾年也有過幾回病,我以為這回他也能挺過去的。”
“盡人事,聽天命。”姚小改勸慰他,“老人畢竟年紀大了,不可能一直陪著咱們。”
“我知道。就是感覺挺對不住我爺,總叫他跟著操心。”陸競波說完,電話兩頭沉默著,良久,陸競波輕聲叫她,“小改!”
“嗯?”
“我爺說……沒見著我成家,連個物件都沒有,他合不上眼……我真是內疚。”
“嗯。”
“……怨我太沒用。”電話那頭,陸競波幾不可聞地一聲嘆息,“你休息吧,我去看我爺了。”
“不是啊。”姚小改輕聲叫住他,“……陸競波,你給我地址,我明天就到。”
姚小改有句話沒說出來——我不能讓你內疚這一輩子。
陸競波的家鄉,在兩百里外的一個小鎮。陸競波來接的姚小改,臉色憔悴了不少,看來是日夜守著老人,都沒能休息好。
看到姚小改隨身一個揹包,纖瘦的身材靜靜站在街頭車站,陸競波忽然覺著眼睛有些發熱。他喜歡的姑娘,果然是不凡的,兩年的默默愛戀守護,就在他以為等不到回應時,她忽然就這麼義無反顧地趕來了。陸競波走了過去。
“小改。”
“嗯。”姚小改應著,“老人怎麼樣了?”
“在家呢,我爸、堂叔他們守著。”陸競波說,“小改,難為你了。”
他們還沒經過定情、訂親的那一步,她一個姑娘家,就這麼頂著他未婚妻的名義來了。
“說什麼呢,走吧。”
陸競波默默伸出手,望著她,姚小改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淺淺一笑,自覺地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便跟著他走向遠方。
陸競波帶著姚小改,才一進村子,便有人張望關注了。一箇中年婦女迎上來,陸競波介紹說,是他家二堂嬸。
“嬸子。”姚小改從容叫人。
“哎!哎!哎呦,這姑娘可真好!”那婦女一把拉住姚小改,拍著她的手說,“競波,你說說你,既然有物件,你也不漏個風,你說你讓你爺整天眼巴巴地盼。”
陸競波只好低了頭,姚小改便說:“嬸子,怪我,我該早點來的。”
緊跟著又圍過來幾個婦女,一路簇擁著姚小改進了陸家的大門,反倒把陸競波擠後頭去了。一進院子,就有人亮開嗓門喊著:
“陸爺爺,陸爺爺,你孫媳婦來了。你孫媳婦來看你了。”
屋裡一下子出來幾個人,有男有女,中年的,年輕些的,姚小改悄悄打量了,反正都不認識,索性便不吱聲。姚小改被簇擁著進了屋,一眼便看到靠北牆放著一張木床,床上一個頭髮蒼白的老人倚靠在墊高的棉被垛子上,正笑微微地望著她。
姚小改不知怎麼的,忽然心裡一酸,差點沒湧出眼淚來。一個婦女拉著她走到床前,大聲對老人說:
“二伯,你看,這是你孫媳婦兒,競波的物件。”
老人望著姚小改笑,身體動了動,自己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馬上便有人扶他坐直,又在他背後墊了個枕頭。姚小改趕緊挨著床沿坐下來,老人笑呵呵地伸出手來,姚小改忙伸手過去,老人便把她的手捉住了。
“好,好!”陸爺爺拍著姚小改的手,“那小子,早也沒跟我說,我還擔心他打光棍呢!”
“爺爺,怪我。”姚小改說,“我早該來看你。”
“不怪你,不怪你。”老人連聲說,“怪競波那小子,不懂事兒,早該跟我說的。”老人說著,伸手往床頭摸索,叫周圍的人,“我準備那包兒呢?”
一箇中年男人伸手從老人背後的棉被垛子底下,掏出一個紅色手絹包來,老人抓過手絹包,放在姚小改手裡,還安心地拍了拍。
“爺爺頭一回見著你,不能白見,這給你買件衣裳穿。”
老人這是聽到她要來,早給她準備了見面禮呢!姚小改忙說:“爺爺,我有錢,我掙錢孝順你才對。”
“進了咱陸家門了,拿著!”老人硬是把手絹包塞進她手裡,便拉著她一個一個介紹床前的人,這個是五爺爺,這個是三叔,這個是二嬸子……他指著床邊一箇中年男人說,“這是競波他爸。”
“哎!”姚小改忙點點頭,按風俗她現在也不用叫爸的,便乾脆不叫,反正……感覺陸競波跟他父親關係也就是冷冷淡淡的。
一屋子人,有的老人介紹了,有的沒介紹,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