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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小柏用刀面拍拍大毛的臉,留下一片血印,“就這個話。”
“話”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太疼還是太害怕,一邊流淚一邊小聲地呻吟著。大毛哆嗦地點了點頭。
龔小柏把刀扔在地上,領著墨北走了。
這是墨北第一次看到龔小柏動手——那次在狗肉館打群架不算,龔小柏只踢了一腳。
龔小柏在日常生活裡是個很平和的人,時不時的還會犯二、會害羞,看起來就和尋常大男孩沒什麼區別。墨北雖然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大混子,也清楚他不可能就像平時表現的那樣普通,但還是難免有種“不過如此”的錯覺。
可是方才龔小柏從靜到動,當真讓墨北想到一個不太恰當的詞:矯若驕龍!
鄭洪光的反應不夠快是一方面,但墨北看得很清楚,他在龔小柏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最大原因是他被嚇住了。
墨北在小說裡看到過這樣的描述:一行人縱馬入山林,深夜傳來虎嘯,駿馬有的被驚得腿軟癱倒,有的嚇得腹洩,還有的慌不擇路地亂跑一氣。這是家養牲畜與野性十足的萬獸之王的差別,連面兒都沒照,單聞其聲就已經嚇得如此,若是猛虎迎面撲攫而來又會如何?
鄭洪光對上龔小柏,就如家畜對上猛虎。
墨北不自覺地把龔小柏和前世的龔小楠做了下比較,這兄弟倆的確很像,不論是在親近的人面前無原則地妥協遷就和討好,還是在對手面前的從容冷靜與兇狠,都像是一個轍子裡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龔小楠在模仿哥哥。
龔小柏走到街角小賣店給墨北賣了根雪糕,被墨北鄙視了,他就把雪糕往自己嘴裡一塞,吃得很是歡快。
墨北說:“你怎麼不問我害不害怕?就不擔心給小孩子造成心理陰影麼?”
龔小柏很沒誠意地說:“小北不怕不怕哦,叔叔在這兒呢。”說完自己都笑了,摸摸墨北的腦袋,“小北,我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小孩,鬼靈鬼靈的,膽子也大。你吃什麼長成這樣的?”
墨北說:“飯。”
龔小柏被嗆得咳嗽。
墨北猶豫了一下,停下來,仰頭看著龔小柏:“你去深圳吧。”
龔小柏一愣:“你想去深圳玩?行啊,有空帶你去。”
墨北搖搖頭,“不是我去,是你去。”
龔小柏覺得這麼說話太累,彎腰把墨北抱起來託在臂彎上,樂呵呵地說:“一起去,帶著你小姨小舅小衛子小楠汪汪。”他愛熱鬧,總想把自己喜歡的人都聚在身邊,一個都不少。
墨北覺得被這麼一抱,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氣勢更是負值了,這對談判的局勢可是十分不利的。可龔小柏的手臂就跟鐵鑄的惟的,他掙也掙不動,只能生氣地拍了龔小柏兩巴掌,龔小柏毫無感覺。
☆、卡秋莎
墨北需要一個平等的氛圍和龔小柏對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抱著逛大街!
“去那兒。”墨北指指前面一家俄式餐廳,卡秋莎。
卡秋莎餐廳在民國時就已經駐立在雲邊市南京路上了,原來的老闆是俄羅斯人,娶了中國媳婦。後來因為戰亂一度停業,老卡秋莎餐廳的房子也被燒去了大半,再後來老闆的後代重振家業,照著老房子的照片重新修建起餐廳,並營業至今。
墨北相中的是卡秋莎的環境比較幽雅,方便談話。一個適當的談話環境能幫助彼此儘快進入到他需要的情境中去,他要談的事很重要,總不能坐在馬路牙子上或是在烏煙瘴氣的檯球室裡說——在某些方面,墨北遺傳了母親的固執。
龔小柏絕對是個慣孩子的主兒,二話不說就抱著墨北進了卡秋莎。
這個時間客人不多,卡秋莎的服務員懶洋洋地,直到二人坐到卡座裡了,才慢吞吞地過來招呼。這年代的人沒多少有服務意識的,特別是國營產業的人,把顧客丟在一邊不理睬只顧著自己聊天,或是心情不好就不賣東西跟顧客吵架等等都是常事,消費者往往要花著錢還受著氣。
墨北點了杯咖啡,一份點心,龔小柏要了一升啤酒。
墨北深吸了一口氣,說:“本來我無心要插手你的命運。”
“噗!”龔小柏一口啤酒噴了出來,捶桌狂笑。
墨北很鬱悶地用餐巾擦掉濺在臉上的啤酒,做人還是不能太zhuangbility啊。
墨北去洗了把臉,回來的時候桌面已經被清理過了,他的點心和咖啡都換了新的,龔小柏體貼起來能叫人骨頭都酥掉。
“去深圳吧。”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