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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巨大的箱子後面轉出來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看到他的時候抱歉地一笑道:“老闆今天不在,我不好做主賣東西。”
趙匡義今年雖然只有十二歲,但由於出身軍人世家,很早就開始習武,所以身形修長,看上去就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般。可他面前出現的這名少年卻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光從說話的聲音便可以聽得出此人中氣不足,再加上他蒼白暗淡的臉容,很容易就看出他應該患有先天不足之症。店內升了火爐,溫暖如春,可是這少年卻穿著白色的狐裘,更襯得他臉白如紙。
那少年見趙匡義看著他發呆,也不著惱,笑眯眯地繼續道:“你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我纏著老闆要帶我去登一次泰山瞧瞧,所以才打算關店的。泰山你知道嗎?對了,我還打算順便去看看海,看書上說那是百川會聚之處,那該有多壯觀啊!”少年的心情顯然很好,就算是和一個陌生人,也能絮絮叨叨地說上半晌。
趙匡義心想汴京離泰山那麼遠,離海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千里了,這少年應是在這世上的時間不長了,所以那個老闆才答應他的。這麼一想,趙匡義便忍不住同情心大起,留在店中和這少年閒聊起來。
這少年平日裡少有同齡人作陪,一時大為欣喜,拉著他到一旁還未裝箱的酸木枝交椅上坐下,然後手腳麻利地燒了熱水煎了壺上好的清茶,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精緻的茶點擺上。
趙匡義在寒冬中走了一上午,此時喝了幾口熱茶,從喉嚨口一直熨帖到了心底,渾身都暖洋洋得舒服起來。他和這少年隨意聊了幾句,便發現這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學識深厚,引經據典隨口就來,不由得暗中佩服。
“對了,你打算買點什麼啊?”少年拍了拍手中的點心渣子,好奇地問道。他此時已經對這個年少的客人大有好感,老闆說過,賣不賣古董講究隨緣,他現在想賣他的古董了,應該不算過分吧?
趙匡義也沒多想,便直接說了他想給他大哥買個禮物,慶賀升職用的。他一開始沒指望這少年能真給他找點什麼東西出來,但看這少年微一沉吟,便從交椅上跳了起來,從一旁的箱子裡翻出來個沉甸甸的長錦盒。
“這是什麼?”趙匡義只見這錦盒上的錯金銀藤蔓花紋,就知道光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懷裡的銀袋,心想他說不定連一個盒子都買不起。光看這少年身上的狐裘,還有這喝茶用的茶壺茶盞,就知道這家店裡的東西肯定是無比金貴。趙匡義有點後悔留下了。
少年並未說話,而是把這錦盒慢慢開啟,露出盒內一把精美的玉斧。這把玉斧渾身白玉通透,沒有一絲瑕疵,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花紋,顯得古樸大方,看上去就覺得寒氣迫人,威嚴無比。這把斧頭並不大,只有人的小臂那麼長。趙匡義只看了一眼,就無法移開目光,心中泛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斧,《說文解字》中解釋斧字上父下斤,父指一家之長。斤指砍伐工具,也指刑具。父與斤聯合起來表示一家之主所擁有的權威,可賞可罰。”少年的聲音徐徐傳來,“長兄如父,送玉斧給你兄長,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趙匡義也為之心動,他見這玉斧不像近些年雕琢的工藝,便問道:“這柄玉斧可有說道?”
少年微微一笑道:“這是一柄玉斧,玉質的東西,並不是一個普通家庭可以擁有得起的。”
“你是說……”趙匡義的雙眼微眯,“玉質的斧應是一種禮器,難不成是哪位帝王所留?”他口中雖然如此言語,心下卻開始有些不屑,他原以為這少年與眾不同,結果和那些胡編亂造的店家也沒有什麼兩樣。
“沒錯,國這個含義出現之後,便有了君父這一詞,皇帝便是全體子民的父親,所以他治理國家所用的刑具就叫做‘王斧’。而‘王’通‘玉’,玉斧便是一個國家的權柄。”少年笑得眉眼彎彎,“據《六韜》記載,周武王有柄大斧,刃寬八寸,重八斤,柄長五尺以上,名曰天鉞。斧鉞在上古時期不僅是用於作戰的兵器,也是軍權和統治權的象徵。而這柄玉斧,便是周武王號令天下的玉質天鉞斧。”
趙匡義面無表情,實在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這少年編故事也要編個可信的吧?周武王?他以為他是誰啊?
少年像是並沒有看到趙匡義僵硬的臉色,依舊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來打個賭吧,只要你能拿住這柄玉斧,我就直接把它送給你。”少年說得無比慷慨,那是因為他知道這柄玉斧只有真命天子才能拿得住,其他人只要一握在手中,堅持不了片刻便會手腕莫名痠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