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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從前,醫生肯定不會讓美女學妹為難,頂多自己晚一會兒回家而已。就在醫生快要答應時,到嘴邊的話忽然變了個樣:“你家不遠?那我送你回去吧!”
同用一把傘,應該不算是借傘吧?醫生為自己的急智而得意。
葉淺淺的嘴角微妙地一僵,卻毫無痕跡地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學長了。”
外面的雨勢變得大了起來,醫生撐起了傘,陪著葉淺淺沿著街巷走著。雨點打在傘面上的啪嗒聲悶悶的,就好像是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天地間只剩下他和身邊的葉淺淺。醫生頓時感覺到老闆所說的傘的功用所在,真的像是一種屏障,守護著傘下的人。
由於雨下的很大,醫生也沒了和人聊天的興致,但還是配合身邊的葉淺淺的腳步,不緊不慢地走著。
醫生看著腳邊雨滴打在水坑上濺起的皇冠型水花,忽然覺得這千百年來,事物不斷變遷,可是傘仍是那種模樣。
就像這世間,萬事萬物變化萬千,卻仍有些什麼東西,是永遠不變的。他想起啞舍裡的那些古董,歷史在上面凝固成永恆,它們千百年來都保持不變,像是固執地在等待什麼……
唉,若不是他家裡的那把油紙傘太脆弱了,就算是現在打在手裡,也不會有人覺得很過時。
葉淺淺住的地方真不遠,醫生在拐過一道熟悉的街巷時,發現他們如果繼續往前走的話正好會經過啞舍,便不由自主地留意起來。可是當他走到啞舍門前時,卻發現啞舍的木雕大門上,居然插著一道沉重的銅鎖。
醫生不禁停住了腳步,他還記得,老闆即使不在店裡,啞舍的大門也從來不會鎖上,而現在天都沒黑,又沒有到關店的時候……
因為打著傘的醫生停下來了,葉淺淺也不得不隨之站定,她雖然一臉疑問,但也乖巧地沒有多嘴。醫生疑惑歸疑惑,但也沒當回事,收回目光準備繼續往前走,而就在這時,突然走過來一人攔住了他們。
“哎哎!是你啊!你知道這家店的老闆去哪裡了嗎?”來人一手打著雨傘,一手拄著柺杖,花白的頭髮,儒雅的氣質,正是那博物館的館長。
“不知道,昨天我還來啞舍看到他了呢。”醫生知道這個館長和他一樣經常在啞舍裡出沒,所以兩人也算是混個臉熟,但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只知道對方是博物館的館長,而對方也只知道他是個醫生。
館長用柺杖跺了跺地面,嘆氣道:“今天啞舍一天都沒開門,我昨天用一尊戰國煉丹烏金小鼎換了他三件古董,本來今天還想來問問他關於那尊鼎有何收穫,卻發現他居然沒有開門!”館長說得痛心疾首,顯然是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醫生雖然對古董不太瞭解,但也知道啞舍店裡的東西都是無價之寶,更因為它們稀奇古怪各有原因,才沒有任意地賣出。
他也曾見到館長或者其他有錢人軟磨硬泡,老闆卻對他們開出的高價無動於衷,可轉身就有可能會以低得極其離譜的價格賣給走入店中的那些不識貨的人,或者乾脆走在路上就開始坑蒙拐騙,天價般的古董就那麼隨便送出。所以用三件古董來換一尊小鼎,恐怕那尊小鼎來歷一定不簡單。
不過醫生想歸想,卻無意和這個脾氣暴躁又非要裝紳士的館長糾纏,笑著聊了一兩句,便藉口要送同事回去而告別了。
一路無話,在送葉淺淺回到住處後,醫生目送著她消失在樓道口,撐著傘轉身離去。
什麼都沒發生,看來是他想得太多了。
見左右無人,醫生心情頗好地轉了下雨傘,看著雨滴在四周飛濺而落,彷彿甩開了心頭鬱結的悶氣,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仍是陰雨連綿的天氣。
醫生站在告示板前,尋找著今天他的手術安排,正巧淳戈也這時來了,醫生笑著同他打了招呼道:“聽說昨晚的手術很成功,行啊你!”
“那是,有哥出馬,一個頂倆!”淳戈非常得意,其實昨晚的手術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病例,但是卻是他首次擔任主刀,雖然是因為主任不能及時趕回來的緣故,可是對他意義重大。淳戈笑了兩聲之後覺得自己也要收斂收斂,輕咳道:“其實也虧得做第二助手的葉淺淺,別看人家長得漂亮,居然會用何爾斯得縫合法,要知道我也是去年才剛學會的。你看你,不信吧?嘖,要是你當時在場,肯定也被鎮住了。”
醫生是被鎮住了,但卻並不是因為葉淺淺會什麼何爾斯地縫合法。
昨晚手術的時候葉淺淺也在?這不可能啊!
醫生的目光停留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