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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又拿起一支箭矢,搭在弦上凝視了許久,才緩緩出手。
這根箭矢是朝高處而射,箭尾和箭頭並不在同一條水平面上,速度並不快,平穩前行徐徐前進,最終也同樣正中靶心。
“剡注。”少年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崇拜,前兩種射藝他也可以做到,但這一手剡注卻是最難的。之前的白矢和參連因為速度夠快,所以風向並不起決定作用。剡注既要找好角度,也要對風向有正確的判斷,少年自認還不能做的這麼完美。
“襄尺。”扶蘇淡淡的說道,眼角餘稍瞥過那又站得近了一些的小男孩,並未作任何停留便收回了目光。
襄尺,臣與君射,不與君並立,應退讓一尺。少年站在扶蘇身後一尺之處,彎弓搭箭,完全模仿著扶蘇的動作。弓弦錚的一聲脆響,箭矢離弦而去,乾淨利落的正中靶心。
“善。”扶蘇淺笑讚揚道。
少年恭敬地收弓而立,為扶蘇又呈上了四支箭矢。
君子六藝中的射,是五射,分別是白矢,參連,剡注,襄尺和井儀。井儀便是連射四矢,扶蘇收弓而立,少年看著正中靶心的那四支箭矢,上下左右排列的正好像個井字。
“公子射藝精湛,畢之佩服。”少年說完這句話後,招了招手,一旁的侍衛便打算跑到靶位處,取下靶心上的十支箭矢。但在侍衛動手之前,那個一直旁邊觀看的小男孩竟先一步跑了過去,費力地踮起腳把一支支箭矢都取了下來,然後噔噔噔地跑了回來。
扶蘇見狀微微一笑,又拿過一個箭筒,遞給了少年道:“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之,揖鑲(足字旁,沒查到)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畢之,該汝了。”
少年撇了撇嘴,也不去提醒自家公子居然對他說這些他已經知道的話,而是故意提高了音量,想也知道是為了讓誰聽到。
拿起手中的黃楊木角弓,少年與扶蘇交換了個位置,剛要打弓射箭,一旁的扶蘇卻伸手過來,主動幫他調整姿勢,順便還指導他何處用力,何處勾弦,如何才能射出有力而準確的箭矢。
少年的眉梢微微抽搐,他即使射藝不如自家公子,但也不是初學者,至於這樣嗎?
想到最近上課之時,扶蘇總是朗誦書籍的時候聲音洪亮,想必也是和這個總在窗根底下偷聽的小男孩有關吧。
可是小公子胡亥被秦王勒令不許讀書習字練武,這個已經是 宮裡所有人都有的默契,大公子這樣做雖然不會有違秦王旨意,但若是被人抓住把柄,總歸是不好的。
“公子。。。。。。汝違規了。。。。。。”藉著扶蘇靠過來指導他的姿勢,少年壓低聲音勸道。
“規則?何人所言為規則?”扶蘇勾唇一笑,語氣極為諷刺。他已經過了崇拜父王的年紀,開始質疑父王所下的每一道命令 ,雖然不能公開反抗,但做做小動作陽奉陰違還是可以的。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耳目眾多,扶蘇也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淡淡道:“他是我弟弟。”
少年便不再說什麼,僵硬著臉上的表情任由扶蘇把他當成教學樣本擺弄著 。
抱著箭矢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偷偷地站得更近了一些。
扶蘇坐在軍長中,一邊用布帛檫試著伴隨著他多年的青銅玉首劍,一邊是不是看一眼在一旁低頭沉思的青年 。
“畢之,汝回咸陽吧,吾在此有蒙將軍照看,無事。”扶蘇盯著劍身上的菱形暗格花紋,神情自若地淡淡說道。
時間如流水,當然的少年已經長成為青年,他的父王已經升級為父皇,他也由公子升級為大公子,但和畢之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自稱卻從孤降到了吾。扶蘇撫著劍身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伴讀在糾結什麼。
今日咸陽來了一封家書,甘氏宜陽王病危,昭其子回咸陽侍疾。而畢之卻不放心他一個人在上郡,所以正在左右為難。
扶蘇見青年還在默不作聲,便嘆了口氣道:“此事還是怪吾,若是順著父皇,也不會被貶至此,害汝一同隨行。”
“大公子折殺畢之了。”青年俊秀的臉容上浮現苦笑。始皇帝回到咸陽宮之後的一次酒會上,淳于越對於始皇帝推行的郡縣制不以為然,建議遵循周禮實行分封制。這個建議遭到了李斯的駁斥,和始皇帝的不滿,直接導致了淳于越的罷黜。身為他的弟子,扶蘇因為這件事上書,強烈反對,便被始皇帝派到了上郡去做蒙恬大軍的監軍。
扶蘇的視線落到案頭上靜靜躺著的青鎮圭上,似有所感地長嘆道:“那何為法度?何為規則?是君父所言?是智者所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