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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勢。
少年這才知自己逾越了,公子方才說明日起入宮試讀,他今天還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
頓時錦衣內冷汗津津,恭敬地低首叩別。
直待少年退著走到殿外,扶蘇都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待案几上的那張竹簡寫到最後一片,扶蘇才擱下筆,長長的撥出 一口氣。
能在對方的心中種下一顆名為質疑的種子,今天發揮的真當不錯。
遲早,這枚種子會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參天大樹,再也無法從心間拔去。
復甦摸了摸光滑的下頷,還很稚嫩的俊秀臉龐上偽裝的鎮定氣場全然崩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
不愧他排練了好幾次啊。。。。。。
扶蘇雖然在看著軍事情報,但多半的注意力還是在身側整理竹簡的少年身上。
這位表面恭敬,事實上內心無比倨傲的少年,已經成為他的侍讀有一段時間了。扶蘇越是和他接觸,就越是震驚於他淵博的學識,也越好奇他究竟師承何處。一想到最近宮廷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傳言,即使知道是有人別有用心,但扶蘇心底也是各種不舒服。
說到底,如果真正想把一個人收為心腹,就沒有必要在對方的面前還掩飾自己的想法。
只是,這要怎麼問出口呢?
扶蘇轉裝模作樣地翻看著手中的軍事情報,這些情報都是有快馬交接到秦王政的手中,後者會命人複製一份,第一時間送到他這裡。並不是想要這個還未束髮的公子扶蘇能有什麼過人的見地,只是在潛移默化的培養他執政的能力。
正忍不住把眼神從寫滿情報的竹簡上,轉移到身側的少年身上時,扶蘇忽然發現那少年居然轉過了頭來,兩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復甦忍住想要躲開的衝動,定定地看著他。
少年還很稚嫩的臉龐上一片沉靜,只聽他淡漠的開口道:“若是公子想要問宮中的流言,請儘管問 。”
這樣的機會,扶蘇自然求之不得。他放下手中的竹簡,沉聲問道:“孤聽人傳汝曾是罪人呂不韋的門客 ,可有此事?”
少年單薄的唇輕蔑地一勾,緩緩道:“公子居然信?呂相去時,臣才幾歲?何來門客之說?”
扶蘇自然知道這種流言荒誕不經,可無風不起浪,他順勢繼續追問自己一直疑惑的問題:“卿之祖父曾離秦國,封地被奪,那。。。。。。卿居何處?”扶蘇一字一句的斟酌,生怕有所冒犯。
但雖然小心到如此地步,少年聞言,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僵硬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悄悄的緊握成拳,少年低垂眼簾,掩住了雙目的情緒。“祖父去後,甘家如大廈將傾,萬劫不復。臣幸得師父收養,才得以有今日。”
“師傅?”扶蘇挑了挑眉,毫不掩飾對於少年口中的那個師傅的興趣。能將一個孩童調教成秦國上卿,那本人又將是何樣的驚才絕豔。
少年抿了抿唇,像是在猶豫什麼,半晌之後才艱難的說道:“吾師。。。。。。曾是呂相門下之客。。。。。。只是閒散人等,尋丹問藥而已。”
扶蘇一愣,這才知道這流言居然還真有些靠邊。他此時才注意到,少年口中U意一直稱呂不韋為呂相的,看來雖然並無直接瓜葛,這少年也絕不是踩低捧高之輩。
看著少年木然中難掩緊張的神情,扶蘇不由得一笑道:“無妨,當年呂相門下三千門客,多乃濫竽充數罷了。”說罷又覺得有些不對味,他這不是在說人家師傅是濫竽嗎?
果然見少年的臉色一沉,扶蘇這下也不好再問他師父的事情,不過反正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就行,報到父王那裡,總會找到的。扶蘇也厚臉皮的當之前的話根本不存在,反正父王無數次的言傳身教讓他明白,身為上位者就是需要城牆厚的臉皮。
“汝師只汝一名弟子?”扶蘇發誓,他只是受不了殿內窒息的氣氛,隨口一問,絕對不是想要套話。
少年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一板一眼的恭敬回答道:“吾師來秦前,曾有一位弟子。臣曾聽師言及幾次,但並未見過,那位師兄應在趙國。”
扶蘇的眼角餘光正好瞥到手中的軍事情報,不由輕笑道:“趙國,已成歷史。”說罷便把手中的竹簡往少年的方向遞去 。
秦趁趙連年天災再度發起攻擊,武安君李牧領兵迎之,李牧鎮守邊疆多年,敗秦數次,王翦便不與其針鋒相對,便對趙王遷用離間計。李牧功高蓋主,趙王遷早就心存忌憚,離間計一出,趙王遷便奪李牧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