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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那裡,彷彿漫天白雪和凜冽寒風也沒法撼動他。
她一動不動地呆立在視窗,而祁行也彷彿是有所感應一般,緩緩地抬頭向視窗望來。隔著大雪,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視線一瞬間攫住了她的心。
她只能落荒而逃,再次蜷縮回沙發上,內心惶惶不安,如同海上扁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她再一次按亮了手機螢幕,才發現半小時已然過去……他已經在下面站了這麼久了。
她又一次躲在窗簾後面看下去,他還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
熱淚一波接一波地湧出來,沒完沒了。她的腦子裡紛雜一片,想問他來幹什麼,他的未婚妻難道不會擔心嗎?可是另一半的念頭卻是關於這鬼天氣,外面冷成這個樣子,他真的不會凍壞嗎?
她就這樣看著樓下的人,心裡有欣慰,有酸楚,而更多的是心疼。
就在看清楚他的肩頭已有一層薄薄的白色之後,她終於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機衝出了門,一路跑到了他面前。
她哭著推搡他,“你來幹什麼?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天氣這麼冷,外面還在下雪,你在這裡站這麼久幹什麼?你是傻子嗎……”
她捏起拳頭朝他砸過去,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砸在他肩膀上、胸膛上。
可明明是她在打人,被打的人沒哭,她倒是哭得比誰都傷心。
就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陶詩的手忽然被面前的人一把握住,牢牢地定在了半空裡。
她淚眼模糊地朝他看去,卻只看見他低下頭來溫柔地望進她眼底,用一種低沉柔和到宛若大提琴低鳴的聲音對她說:“我在等你。”
那聲音似是寒冷冬夜裡的唯一一隻燭火,以不可撼動的姿態點燃了她那冷冰冰的黑暗世界,一如丹麥童話裡小女孩手裡的火柴一般,擁有無可比擬的力量。
她忽然間放聲大哭,蹲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痛哭失聲,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她只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祁行俯□去將她攬入懷中,用過去每天夜裡給她講故事的那種語氣哄她說:“乖,我們回家。”
她只顧著哭,完全沒有抗拒,就這樣被他抱上了車,一路回到了公寓。
被他抱進去的時候,她模模糊糊地想著,如果他結婚了,這裡大概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吧?他會和另一個人住在這裡,或者搬進更大更漂亮的新房子……
心臟像是在被人一下一下鞭笞著。
祁行為她放好了熱水,將渾身冷得可怕的她拉進浴室,然後要她洗澡。
他低聲說:“有什麼事情洗完澡再說,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渾身一顫,一言不發地關了門,將自己埋進了溫熱的浴缸。
要攤牌了嗎?
她閉上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甘心。
她不想失去他。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失去,那她可不可以選擇不那麼懂事,趁著她還年輕,做點不需要用理智去思考後果的事情?
她真的徹底厭煩了做一個循規蹈矩、把心事憋在心裡的人。
***
祁行把空調開啟,然後坐在書桌後面閉眼放鬆。
陶詩的傷心他是早有預料的,然而她會難過得離家出走,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挨餓受凍,他卻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他知道自己很心疼,很難受,可是在這種鈍鈍的疼痛裡又似乎夾雜著什麼難以言喻的欣慰……他連想都不敢去想那種情緒是什麼。
吱呀——門開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卻看見陶詩只裹著一條浴巾就來到他的面前,溼漉漉的長髮披在肩上,水珠一顆一顆砸在地上,也砸在他心上。
“陶詩……”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帶有些許警告的意味。
可陶詩不為所動,僅僅是繞過了書桌,直勾勾地走到了他面前,然後……然後一把拉下了浴巾。
全世界彷彿都在此刻寂靜下來。
祁行的心跳戛然而止,觸目所及是少女柔軟姣好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彷彿被牛奶浸泡過,光滑而白皙。她髮梢上的水珠沿著如墨的長髮緩緩滑下來,沿著曲線優美的脖頸一路抵達鎖骨,抵達胸前,抵達……
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他一把拾起地上的浴巾將她重新裹住,沉聲喝道:“陶詩,你在幹什麼?”
他像是全世界最正派最正直的長輩那樣用譴責且嚴厲的目光望著她,雙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