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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好詩,好詩,大學頭真是高才啊。”
藤原顕輔撇撇嘴,這大江氏又在出風頭了。
禮炮聲停歇後,城守吩咐下去,碼頭上立刻燃放起了迎賓的煙花,“噼哩叭啦”聲裡,產自大宋的五彩煙花在海空上繽紛綻開,將天空映得五彩豔麗。
碼頭上的百姓歡呼起來,抬臉仰望著天空,煙花下一張張興奮的臉龐又帶著些許茫然。這些百姓都是在昨夜接到城守府的命令,要求早起守候在碼頭上,迎接天朝上國的使團,表露天皇治下的百姓對天朝使團無比歡迎。
人們抬眼望去,煙霧騰騰中,只見得一幢幢巨船排海而進的氣勢,很難數得清楚到底有多少艘戰艦開進了港口。在籠著晨霧的海面上,就連跟隨在艦隊後面的大宋商船都沒有發現,駛入若狹灣的水師戰艦少了十幾艘。
煙花還在天空綻放,開在最前面的水師旗艦和國師官船在中間碼頭泊岸,艦橋還沒有放下,就有十幾名頭戴朝天幞、身穿紫衫夾棉缺胯袍、革帶佩劍的國師府親衛掠空而下,排成護衛隊形,頓時引起碼頭上陣陣尖叫、驚呼。
“飛……飛下來的啊!”人們都瞪大了眼,若不是親眼所見,怎敢相信有人從丈高的大船上這麼輕飄飄跳將下來,連腿都不打彎一下?!
先前賦詩的大學寮長官詩興又發,手持檜扇漫聲吟哦:“健兒馭風行,凌波天外客。疑是仙人謫,落為貴家士。”
藤原賴長手中檜扇半合,笑眯眯道:“大學頭的詩做得越來越好了。”
大江維元手持扇子半遮面,優雅矜持的一笑。
站在右前方的藤原顕輔暗呸一聲,心道大江氏倒會拍馬屁,這些飛身下船的武士顯然是那位天朝國師的家臣,詩中道“疑是仙人謫,落為貴家士”,這不是變相地討好那位國師麼?
藤原顕輔暗生警惕,這大江維元向來與治部大輔源有仁交好,若是讓大江維元搶了風頭,得了大宋使團青眼,沒準就能成為源有仁的助力,威脅他這治部卿的位置。心念一轉,當下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身,將大江維元完全擋在他身後。
大宋使團已經走上碼橋。
這座碼頭去年才翻修過,仿照華宋港的碼頭興建,長長的碼橋從岸上支入海面,足有四五十丈長,灰白的地面上鋪著鮮紅的地氈,踩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地面的堅實,兩邊還擺放著整齊的盆景,上面用彩絹扎著精緻的花朵,風吹搖曳下曼妙如生。
衛希顏穿著紫袍大氅走在最前,明紗冠下容顏如雪,目光深邃幽深,身後是使團官員和水師主將,國師府親衛護在周遭。葉清鴻微微落後她一步,青緞道袍外面繫了件素色大氅,容色清冷無波,目光掃過前方華服盛裝的日本大臣,但見人人手持摺扇,頭上戴著黑色的垂纓冠,毛氅下廣袖寬袍,臉上敷了一層薄薄的粉,不像博多碼頭上那些塗得白煞煞的“女鬼”。
衛希顏淡聲道:“這些倭國官員還算識趣,沒有頂著張白無常的臉出來迎客。”
她身後的官員都笑了起來,水師都統制徐文的笑聲最是響亮。
日本大臣遠遠聽見笑聲,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心裡卻都鬆了口氣,看來天朝使團心情不錯,不枉碼頭上這番精心佈置。
使團正使、太府寺卿富直柔邊走邊說道:“中原魏晉時期,士族男子有敷粉為美的雅緻。野史載道,竹林七賢的阮籍憂憤司馬氏的倒行逆施,加上胡人入侵戰亂不休,心中悲鬱無法宣洩,便將臉塗成白麵,用特立獨行表達對朝廷的不滿。後來到了南北朝期,士族除了敷粉外,又有薰衣剃面之風。因中原戰亂有些士族躲到了海外。觀這些倭國大臣,人人塗粉白面無鬚,或許就是從這些中原士族後裔那裡學來的風氣,成了倭國貴族的雅緻。”
眾人豁然:原來還有這個源頭。
使團成員抬眼望去,但見前方那些迎候的日本官員果然人人面白無須。徐文嘿笑一聲,“穿得可真華麗。”遠遠的就能聞見各種名貴香料散發出的香氣。
這些日本大臣有穿貂裘袍的,有穿狐裘袍的,裘袍外繫著錦面毛氅,裘袍和毛氅的鑲面盡是大宋最貴的蜀錦、雲錦,再次也是越錦、杭錦,袍面刺繡著華麗繽紛的花紋,色彩繁複層層深入,海風吹拂下,花紋起伏,十分絢麗耀眼。
富直柔唇邊泛起笑容,這些倭國貴族越奢華,大宋海貿就越興盛。這兩年時間,太府寺轄下的明、秀、通三州市舶司的收入已翻了番的增長。
他盤算著這次定要讓倭國的關稅從十抽二降到十抽一,和大宋保持一致。是時候施加高壓了,太府寺卿回頭掠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