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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社會的風氣很重要。
而儒家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建立道德社會。
名可秀道:“管子曰:‘以國為天下,天下不可為也。當以天下為天下,如地如天,何私何親?’正如《尚書》曰:協和萬邦。”
按照治理國家的要求去治理天下,天下不可能治好。必須按照治天下的要求治理天下,就像天地對待萬物,沒有什麼偏私偏愛。這就是《尚書》所說的,協和萬邦。
這是不主張兵伐?!
胡宏等反戰派學者的臉色變得和緩了。
趙昚目光有些古怪地瞥了衛希顏一眼,陛下那眼色就似在說“你後院起火了”。
衛希顏的表情仍是天光雲影的柔和,眸光溫潤,唇邊漾著微微笑意。
皇帝陛下撇過眼去:情啊愛的真可怕。
陛下私心覺得可以對皇后更好一點:伴侶,一生之伴。齊家之後,才能治國,才能平天下。
衛希顏此時想起名可秀曾經說的:天下觀與國族觀。
儒家是天下觀,這源自於《易》的思想。
《易》是天、地、人之道,講“共生長存”——“天人合一、依正不二、三才互動”,非以人為中心。故《易》有曰:“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重明以麗乎正,乃化成天下。柔麗乎中正,故亨。”
所以,儒家講“協和萬邦”,講天人和諧。
故而儒家治世強國,講的是內部發展而不是侵略擴張,講的是自我穩定而不是將危機轉嫁到外國。
所以,歷代中原王朝即使是在最強盛的時代也沒有侵略擴張,除非是抵禦外族的侵擾,如漢之匈奴,唐之突厥。而唯一的例外,正是來自於“生物本能”文明的蒙古族入主中原後才出現。
與天下觀對立的,就是國族觀:以一國、一個民族為中心。
西方及現代的政治文明就是國族觀,雖然也講“世界主義”和“普世價值”,但都是推行國家利益。不是儒家所追求的仁德光耀四方,天下萬物和諧共存。
名可秀在大量閱讀了秘書省國譯館與鳳凰書院譯書樓翻譯出來的來自於大食智慧宮的哲學和歷史著作後,就評論古希臘和羅馬帝國的政治是“國族觀”。
她對衛希顏道:文明與地域很有關係。
——泰西之地國邦多,而地狹、資源少,國強必是求諸於外而非求諸於己,“物競天擇”的自然掠奪性必然造成國族觀。
故,一方面中國要講修睦鄰邦,協和天下;但另一方面,也必須強大,才不會為國族觀的文明侵蝕。
她在講經臺上宣講道:“王道於邦,講信修睦,和平共處。然人性有私慾,道德有高低。吾中國之民,久沐聖賢德化,以道為治,仁禮為憲,故人心向善,講信修睦。外邦之國,無我儒家之光輝灑照,文明深陷生物相競之天理。其性,欲,惡也。唯以一國、一族之利,而不忌天人之和道。”
名可秀的聲音斷然鏗鏘,“人之惡尚存,則霸道不可棄。平天下之‘平’,有靜亦有動。靜者,仁禮滲透;動者,戈以止暴,平衡利益。”
兵戈是用來止暴,而非用來爭利。止暴之後,就是平利,要將所得的利益在該邦之民和中國之間進行平衡。
名可秀為什麼反對衛希顏提出的殖民經濟?因為“人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小到一家,中到一國,大到天下,均是此理”。
殖民經濟就是掠奪,以他國之資源蓄本國之富。
在衛希顏那個時空,有所謂的“甘蔗之國”、“棉花之國”、“橡膠之國”,這不是什麼美稱,而是殖民經濟留下的毒瘤,讓這些國家被迫形成了單一的經濟體系——這對國家發展經濟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一個國家如果貧富分化,那肯定是不穩定的根源。放大到世界也一樣,國與國之間貧富分化,世界不可能和諧穩定。單從自然環境講,那些貧窮的國家因為追求經濟發展造成的環境惡化難道不會影響其他洲和其他國家?只靠一個或幾個超級大國能把地球治理好?填了你整個國家也治不好,何況還沒那麼高風亮節。所以,殖民經濟的最後,是苦果大家一起吞。
一個平天下的“平”字,道盡了深奧的道理。
平,不是平均,是平衡。
衛希顏深受教益。
這個萬物和諧的思想應該是人類所能想象的最高文明。而人權,民主,也僅僅是以人類為中心。在人類克了自然後,就被自然反克了。
所以,儒家致“天下太平”的平,是有著平衡之意。只有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