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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怎麼用呢?
也是“發而皆中節”。
名可秀道,我們說修心養性,那是不是不能發怒啊?——遇到壞人做惡事能不怒嗎?遇到官員貪汙能不怒嗎?遇到國家被侵略能不怒嗎?這種怒,要多怒幾下,天底下就少了許多壞事。所以,修心不是講不怒,而是要“用”,恰到時候的怒。隨時隨地、不講對錯地對人發怒,那就不對了。
所以,“中庸”的“用”,是要用得恰到時候。
再講“喜怒哀樂”,這是人的情緒。修道講定心,定心是講守靜。但守靜不是不動心,不動情。人是有情的,只要“發乎情,止乎於禮義”,“知止而後有定”,便能做到“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了。懂醫道的都知道,喜則傷心而氣散,怒則傷肝而氣上,思則傷脾而氣鬱,憂則傷肺而氣結,恐則傷腎而氣下,這就是情緒發得過度了。偶爾過度一下也無妨,但經常如此,那就傷身了,久之必病,甚至損壽。
臺下就有官員學者想起前任刑部參政範宗尹,才及四十歲就因病而逝,私下有傳他是氣怒鬱積過度而死。這傳聞應該沒錯。但是想一想與衛希顏做對的那些朝中大臣,朱震、胡安國等都是年過花甲壽終正寢,偏偏這位範參政氣量狹小,這不,氣怒鬱積,傷身了吧,沒命了吧。這就是修心養性不到家呀,中庸學得不好——幾位大宋高官心裡感嘆。
名可秀道,“中庸”的“用”,是要用得適度,也即是講要有分寸。
做到了“中”和“用”,就實現了《中庸》所說的:“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所以,“中、庸”,就是“中”與“用”,也就是“中”與“和”。
這兩者要合起來,不能分開,達到了“致中和”的境界,就“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了。
如果人人都達到了大本的“中”與達道的“和”相平衡,那麼儒家說的最高理想,大同社會就實現了。在這個理想社會中,天地間萬事萬物,包括人類的各種族、國家、階層、家庭和個人,都可以各安其位,共生,共存,共發展,共進化。
“進化”這個詞最先是被儒家用於人類的衍化,說天下之眾始於圖騰,繼以宗法,而成於國家,故稱之為進化之階級,也就是人類從族群到國家的發展層次。不是後世生物進化的意思。名可秀在這裡講到“共進化”當然也不是生物進化的意思,而是指萬物的組織形態向更高一級發展。比如國家政體的進化,在名可秀腦中就已經有了還不算完全和完善的構思。像現在大宋和大周,就是在走一條不太相同的路——究竟誰是正確的呢?柴鉊、柴贇父子和名重生、名可秀父女在用他們的實踐求證著,或者說,雷動與名重生的相鬥,並沒有隨著他們的身逝而消失,而是由他們的子女在繼續進行。從這個意義上講,名雷的勝負結果,還在遙遠的將來。
孔子在《論語》中,把“中、庸”看成是至高無上的道德標準,也是他解決一切問題的最高智慧。
而“致中和”,就是“中、庸”的最高境界。
“中、庸”達到了“致中和”,就能成聖人了。
但是,名可秀講“中、庸”,是要給天下讀書人、乃至普通人講出一個能夠達到的道德境界,不是建一座空中樓閣。太高太遠了,只能想象,做不到,那就是虛幻的。名可秀要建的,是大家都能上去的。
當然,上去的層次是有高低的。比較高的層次,如范仲淹、胡瑗、石介、孫復、司馬光、周敦頤、張載這樣的,那就是道德典範了,只有少數人才能達到。下一層次的,如王安石、邵雍、程顥、程頤,也是值得人們學習的誠意正心和心懷大仁的君子。這樣的君子又要多一些,如楊時、尹焞、胡安國、邵伯溫、譙定等人都是。在講經臺上的稷下學者們,雖然學術上有分歧,但在道德修養上,都是值得讀書人學習的——“稷下學者”資格,首先是評德,再評學問,即使學者們在某些道德上有瑕疵,但總體上論,還是堪為人師表的,夫子們也不是完人吶。
這樣從下到上建起層次,都有作代表的道德標範人物,這樣大家修心養性的道德目標就有了,也不覺得崇高遙遠不可及了。
名可秀很形象地將“中、庸”這條修心養性的道德之路比喻成登山的石級:從山腳到山巔,有九十九級。
山巔是大德之人和聖人才能登頂處。賢人可到達山巔之下八十級處。君子可到達六十級以上。一般人也可修道至山腰,登臨四五十級處,從這裡觀山下也是好風景。
名可秀講,登不上山頂不可恥!——不是人人都能做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