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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大內班直拖著陳宥過來了。這位勾當皇城司的中官已經嚇軟了,丁起一逼問,便將當時稟報皇帝之事供了出來,又緊著大哭,“官家,官家,都是馮益那賊子氣得官家……”
眾宰執心生疑慮,那馮益、馮清做了何等背君之事,竟讓皇帝如此生怒?又逼問陳宥,但陳宥只知遵照聖意辦差,並不知內中緣故。便聞宰相聲音嚴厲冷峻,“爾不知情由,便是爾之罪!”陳宥嚇得臉都白了,他可不敢擔起氣死天子的罪責,趕緊招道:“康履是官家近侍,向不離左右,或許知曉更多。”
於是提來康履訊問。
康履哆嗦著回說不知內情,但心中發虛,神色便有不安。
但訊問他的是當一國之政的宰執們,人人都練出一雙銳目,康履絲毫的面色變化都瞞不過去。而直面九位宰執威嚴如山的壓力,康履感覺比面對皇帝更沉重,不過片刻功夫就汗溼重衫。便聽宰相丁起冷聲說“近侍失責,入陵侍君”,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他可不想陪葬啊,嗚嗚,再不敢有隱瞞,將皇帝密令馮益刺殺前宋王,馮益驚懼下攜義子逃宮的事都說了出來。
兩府十位宰執的臉都黑了。
丁起當即吩咐班直統領將陳宥、康履收押,嚴加看管。又將張宗顏叫來,命令御衛軍皇宮戒嚴,繼令陳克禮、姚仲友兩位京帥安排武安軍、京衛軍在京城內外戒嚴,一切安置妥當,才將皇帝駕崩的喪訊告之天下。
酉時,喪詔發往各路。
東西二府的宰執仍在政事堂聚議皇帝大喪之事。
御史中丞向子諲黑著臉坐在議事廳內,向兩府宰執稟報馮益馮清之事。這兩人被京城武安軍押到長杭府衙,說被人用麻繩綁著扔在了武安軍都衙前——這種事以前常有,那些高來高去的大盜或是暗底裡作奸犯科的,常有臨安城的俠客義士將之逮了扔到武安軍衙門或臨安府衙門前處置,武安軍和臨安府都見怪不怪了——陳都指揮使審出是宮裡的人,武安軍不便訊問內宦,交給京府尹處置。結果郭孝友訊問出這兩名內宦與皇帝的密探皇城司有關,臉色頓時不好了,事涉皇城司長杭府也不好處置,便令人提到御史臺——御史臺職掌內外官員查糾,包括內廷中官在內。孰料馮益要求單獨面見御史中丞,供出了皇帝命令他暗殺前宋王趙諶那檔子事。向子諲臉色黑的都快比鍋底了。真是什麼事啊!私心覺得皇帝大概是沒臉見大臣了……議事廳的宰執們也這麼想,皇帝是羞慚急怒以至促薨。
但這事不能宣諸人口。
丁起咳了一聲,道:“如今天子大行,儲君未立,中外不安,重要是穩定人心,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眾執政和御史中丞都齊齊點頭,這種不光彩的事,最好是隨著天子駕崩一起埋到土裡去。丁起瞥了眼向子諲,向子諲微微頷首,起身行禮告退——馮益馮清是留不得了。
眾宰執接著又議了往北周、遼國遣告哀使,河南、山東、廣西、海外東北邊地的軍隊警戒關防等,至於天子祭禮、百官服儀等自有大薨之禮的章程,照著辦就是,最棘手的還是儲君未立,中外人心浮動。
李邴一臉肅然,語氣斷然,“立儲之事,事關國本,某與鄭籤樞不敢擅斷,當在衛樞相復職後二府聚議。”他強調了“樞相”二字,衛希顏是軍國之宰,立儲的大事不可能繞過她去。
鄭彀跟著附和,“樞相二月十一釋服,今日二十一,朝堂半月後再議立儲也是不遲的。”
葉夢得等參政恍然想起衛希顏丁憂釋服的日子就在下月。因著天子突然大行,又出了馮益這檔事,眾人的心裡都繃得緊緊著,一時竟沒人想起。
趙鼎展眉點頭,“當如兩位樞執之言,立儲為國之大事,應俟衛國師復職再議。”又環顧眾參政道,“衛國師復職,軍中就大定矣。”
葉夢得、朱敦儒、曾開、謝如意幾位參政的臉色都鬆緩不來。的確,只要有衛希顏在朝鎮著軍心,就算一年半載定不下儲君,也不會出亂子——當然,朝廷不至於一年半載都定不下儲君。
丁起當即道:“明日便讓學士承旨擬起復詔。”
眾執政都無異議。胡安國、範宗尹垂下眼皮,心裡都暗歎一聲,皇帝一去,之前的種種打算都是白費力氣了。範宗尹心中尤為沉重,他這個“孤臣”隨著皇帝一去,可就真正的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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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天子發駕了!”
隨著下達喪詔的驛卒一路路急馳高呼,天子薨逝的訊息很快舉國皆聞,地方各路官員和駐軍都感到十分震驚,皇帝這可是英年早逝了。
不過,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