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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交趾軍完全擋不住大宋官軍的攻勢。
宋軍的新式武器給交趾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他們的城牆無法承住宋軍火炮的轟擊,他們的刀槍弓箭也無法抵抗宋軍的槍彈,以前是戰爭利器的戰象也在大炮轟鳴下驚得四竄,反倒成了踐踏自己人的兇器,就算往前衝,戰象的皮粗肉厚也同樣在宋軍槍彈面前被穿透而入。
在側面戰場上,交趾軍也是焦頭爛額,陷入疲勞的奔波中,收效卻微。
三十五峒蠻部採用的是趁虛而入、敵來則退的戰術,絕不與交趾軍的主力硬拼。一旦交趾大軍出現,就立刻撒丫子回撤。交趾軍最初還緊追不捨,想全部殲滅劫掠的峒部,誰知追著追著就落入了宋軍埋伏的陷阱中,被早已守候在那的國防軍某部套了口袋,死傷慘重。如是幾番後,交趾軍便有了陰影,對撤退的峒部再不敢緊咬不放,而是追一陣就了事。這對三十五峒部的威懾當然不大,峒部的氣焰便越來越囂張。而在深入交趾境內後,有幾個峒部被交趾軍狠狠地打了埋伏,吃了不小的虧,但多數峒部的掃蕩都是成功的。這使溪峒進軍計程車氣一直都高漲不落。
衛希顏以溪峒為輔的戰略,就不是讓峒軍與交趾主力正面廝殺——如果真要他們正面作戰,肯定不會允許溪峒如一盤散沙出擊,必得整合起來作戰。如今讓溪峒各自獨立為戰,那就是以國防軍為作戰的主力,而一眾峒部,則是劫掠地方。
看起來溪峒佔了大便宜,但世上沒有白得的便宜。這樣一來,交趾人仇恨的主要物件不會是正面戰場作戰的大宋官軍,而是燒殺搶掠的左右江溪峒。峒部得了打下來的交趾土地,但之後統治起來麻煩就大了——深懷仇恨的交趾人能順服地當奴隸嗎?肯定不會!最後,不是交趾人起兵反抗滅了峒部,就是峒部鎮壓將交趾人殺光。而峒部要統治這些地方,就得經過與這些交趾“奴隸”的廝殺,狠鬥下來,很難有哪個峒部坐大。這實際上是毀掉了今後幾十年內,任何溪峒想借著交趾這塊土地興起的可能。而交趾的反抗力量也會在與峒部的鬥爭中消磨殆盡。
這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正因背後有這樣深刻的利益在,政事堂才同意了衛希顏的策議,將打下來的交趾土地分給這些溪峒蠻人。畢竟以後要拿回來容易得很,而且有了蠻部的“大棒”在前,朝廷的禮義教化就是“甜棗”,華夏文明的植入也會減小難度。
對於被利用的左右江溪峒,衛希顏雖然沒有宋人常有的“蠻夷”偏見,但是利用起來也是毫不心軟的。這時候的少數民族,很多都桀驁不馴,尤以荊湖峒和廣西峒為最,一旦壯大就有作亂的野心,後世的少數民族優待政策用到這些峒部身上就是喂白眼狼——衛希顏認為,必須先打服了再順毛,談待遇。再者,這些溪峒如何行事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安南行營並沒有教唆他們劫掠。若是行事有節制,或有遠見的溪峒,就不會在交趾做得太過分——日後能興起的,必是這類溪峒,肯定不會多。而這樣的溪峒,才值得給予國民族優待。
這些目的大多被隱藏在暗底下,不為人所知。陳如瑛在任職安南行營機宜文字的那些日子裡——儘管她當時只是桂州武安軍的一名統制,卻是以衛希顏學生的身份,被點名授任此職——比起行營的其他官員,她對衛希顏的想法瞭解得更深入,當然也有衛希顏有心教導的原因。
而對溪峒的利用和目的顯然是不能見諸筆端的,至少不能出現在她正在書寫的、將作為同窗兼友人撰寫帝國。軍事史的參考紀要中。
“不是所有真相都能見諸於歷史。”陳如瑛想起她另外一位同窗——現任大理寺評事謝敏嫻的話,不由自嘲地想:“謝敏之當真是學律法的,理智得髮指,偏偏說的話該死的有道理。”
她腹誹了同窗一句,抬眼參考案頭的私人札記,又照著節錄下去:
“十一月二十五日,西路國防第七軍破定州城。”
“十一月二十七日,東路國防第九軍破化州城。”
交趾軍面對國防軍的進攻比起宣和靖康年間面對金軍侵略的河北禁軍還不如。陳如瑛記得衛希顏曾輕蔑評道:“除了神宗時打過侵宋之戰外,其後六七十年無戰事,朝廷不修軍事,軍中上層只知欺壓下層,貪汙剋扣軍餉,下層兵士只圖混日子——這樣的軍隊,還有什麼戰鬥力!”
而如今的大宋國防軍,卻是綜合實力比女真鐵騎更強大的軍隊,也無怪乎交趾軍望風披靡,聞風而遁了。
“十二月十六日,福安城交趾軍棄城逃,第七軍進佔福安州。”
“十二月十七日,北寧城交趾軍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