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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還都是大宋的臣子呢,就這麼捋平了?”
陳克禮嗤了聲,“那些文臣個個講忠君節義,又有幾個能死忠君主的?當年也就李若水一個敢在金營大罵金虜,寧死也要維護大宋天子的尊嚴,其他人屁都不敢放一聲!再瞧瞧金人扶立張邦昌為帝,改宋為楚,東京朝堂上的那些文官們還不是轉眼就做了‘楚’臣?嘿,還是金國立的兒皇帝呢,又有幾個文臣誓死不從、拒不為職的?這些個文臣,也就嘴皮子厲害,話講得漂亮,一動真格的,骨頭就軟了。”
陳克禮的話雖然辛辣,卻也是事實。正因大宋朝計程車大夫有這樣的恥辱前科,在宋室南渡後,在朝計程車大夫和在野的儒士文人都大力宣講忠義氣節,提倡“武死忠,文死節”,所以到了南宋末年,才有那麼多計程車大夫文官自殺守節,誓死不降蒙人。其中就有朱熹宣揚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即是針對“知經識理之君子”,要求士大夫和文人寧死不可失了君子之氣節,卻在明清時代成了專門束縛女子的禮教利器,謬解何其大也!
在南北兩廷立朝後,兩邊計程車大夫和文士也都大力提倡文臣守節、武臣守忠,但兩邊的輿論隱隱有一種引導趨勢——尤其報紙出現後這種引導趨勢更強了——即國在君上:當君王代表社稷時,忠國即忠君,當君王不能代表社稷時,以忠國為先。這種輿論的產生得力於南北兩廷都不遺餘力地抨擊趙佶的禍國之罪,將趙佶完全打造成趙宋江山殘破的罪魁禍首——在衛希顏那個時空中,趙構是將這個罪名安在王安石頭上,是王安石變法造成國家虛弱,將皇帝的過錯推給臣下背黑鍋,以維護趙宋皇帝在臣民中的威嚴,而程學也正是因為趙構不遺餘力地打擊王安石的新學而扶持起來。但在這個時空中,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同,新學依然是南北兩廷的第一顯學,王安石也依然是配享孔廟和神宗廟的大宋賢臣,而趙佶的形象黑得一塌糊塗,沒被文臣定個“僖宗”的廟號就已經是看顧皇室顏面了。
當然,陳克禮沒有想得這麼深,他只是從靖康以來目睹的那些情狀,來推測北廷文官和武將的反應,從而預斷雷動的“改朝換代”不會遇到太大阻力,更何況,雷動不是張邦昌之流,柴周也不是偽楚。
陳克禮見兒子還是有些懵懂,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腦袋一記,提綱挈領一句,“只要兵權穩固,北面就亂不起來。”復朝只是一面旗幟,擁有實力才是關鍵。
所以說,太祖定下重文抑武的國策的確英明,只是,防得了內患,防不了異族,如何平衡,卻是個高深的問題了。
陳克禮撇去這個高深問題,繼續教導兒子,“昔年太祖掌握周朝兵權,大部分武將都擁護太祖,所以順利地以宋代周。如今,雷動在北廷軍中的威望遠非天子可及,大部分統將都服膺他,而文臣又有了順服新主的名義,至於小民百姓,吃飯穿衣生娃最大,只要能讓他們安穩過日子,管誰當皇帝呢,宋民、周民都一樣。”
陳昱季“哦”一宣告白了,“老爹是說,因為北面不會亂,即使我朝出兵討所謂的逆,也不會佔到便宜?”
陳克禮扔了他個“你總算沒有笨到家”的眼神,真是的,他調。教個兒子容易嗎。哎,養兒不如養女啊。他想起正在廣西武安軍當差的愛女陳如瑛,那舉一反三的聰明勁兒……她的哥哥怎麼就沒學到一點呢?這小子,也就御衛營當個都虞候的料,陳克禮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
“老爹,你眼睛抽筋啦?”陳昱季嘿嘿笑。
陳克禮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抽你個頭!”
陳昱季故意哼哼兩聲,又湊前去問:“爹,那咱岳父與天子對著幹,會不會真個被捋職了?”
陳昱季很是為他的樞副岳父擔憂,要是岳父被捋職了,他家媳婦兒肯定心氣不順,她心氣一不順,肯定可勁兒鬧騰他,哎……陳昱季的整個人都灰暗起來。
陳克禮的眼角真個抽了下,遏制住想抽這小子一頓的心情,瞪起眉毛哼他,“你當你岳父有你這麼傻?——如今,可不是道宗朝的時候,天子可以隨意任免兩府。就算知制誥起詔,政事堂會同意?門下省會透過?——如今的丁相公不是蔡京,譙都給也不是王黼。”他們可不會由著天子任性。
“政事堂的相公們可不傻。罷掉了你岳父,誰來主持樞府?正副兩位樞密都不在,出兵之策誰決?”雖然江北還有種瑜這位樞副和吳玠、韓世忠兩位籤樞,但領兵者不預樞務,領樞務者不領兵,大將的樞密職只是榮銜,不能主持樞府軍務。
“即使政事堂有擴權之心,但涉及出兵北廷這樣的軍國大事,丁相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