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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出來,經過東學區時,遠遠望見一群緋綠官員從太學道出來。
朱蹕認出騎馬在前的緋袍官員正是禮部侍郎宋藻,身後跟隨著文教司郎中、太學祭酒、國子監祭酒等官員屬吏,便夾馬迎上去,拱手笑道:“宋侍郎,幸遇,幸遇。”
朱蹕兩年前考評為上等,去掉了“權知臨安府”的“權”字,成為正式的臨安府尹,從三品大員,與六部侍郎同一品階,見面只需拱手行平禮。
宋藻也拱手回禮,“竟與赤府不期而遇,幸甚,幸甚。”
諸人下馬,各自見禮,一陣寒暄。
朱蹕道:“今日雪方停,宋侍郎便來視察學事,真乃勤力之臣也。”
宋藻搖首笑道:“慚愧,慚愧,不及大尹風雪無阻呀。聽說連續這五日雪天,大尹均在外勞碌奔波,巡察災事,安置災民,履不沾衙,這勤政愛民之心令人敬服呀。”
朱蹕拱手謙遜,“某等臣僚各司其職,各盡其心爾。”
宋藻哈哈笑道:“各盡其心,說得好。——大尹此番是回府衙?”
朱蹕道:“天時尚早,再去安居坊看看。”
安居坊即外城已經建好的平戶區,已經遷置了四百餘戶今冬雪災的平民。
宋藻沉吟了一下,“聽說安居坊已經有了義塾?”
義塾即私人設立的私塾學堂,包括蒙學、小學、大學,但名之為“義塾”,便與一般的私塾又有不同——主要收錄貧寒子弟,學費低,被士人稱為“義教學塾”。
臨安城內的私塾很多,幾乎每坊有一大塾,每巷便有一小塾,其中有專收錄本姓子弟的族學、家學,也有不弟士人收束脩謀生的舍塾,或名宿、大戶資建的義塾,其中義塾只佔很小一部分,而這很小部分的義塾又有多數都是“名氏義塾”——以名可秀為塾主的義教學塾——在坊間百姓中享有很高聲望。
因此宋藻一問“義塾”,周遭官員便都領會了其中之意——是否名氏義塾?
便聽朱蹕道:“安居坊的義塾建得早,坊屋建成後不久,舍館便建好了,九月已經收錄了學生,等這個年過了,安居坊的民戶子弟也能報名入塾了。此外,明春待建的永寧坊、長定坊,也批置了義塾之地。——不過,這三所已置和未置的義塾均非‘名氏義塾’,而是共濟會資建的‘共濟學堂’。”
眾人聽了神色各異,國子監祭酒何渙板著臉說:“還是姓‘名’。”
太學祭酒蘇駉(jiong)捋須道:“‘名氏義塾’為私,而‘共濟學堂’為公。善濟者德,共濟者仁,商賈都有‘德、仁’之心,廣及天下,則大同可現矣。”言下之意對名可秀為會首的共濟會襄助學事之舉頗為讚賞。
何渙仰天翻眼,“孰不知沽名釣譽爾?”
蘇駉呵呵一笑,回駁他,“若人人皆如名氏‘沽名釣譽’,則聖人之學鄉鄙可知也!”
何渙哼了一聲,“婦人、商賈之流,能辦甚麼學?莫要教歪了,誤人子弟。”
聽了這話,眾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怪異。文教司郎中張致遠捂唇咳了聲,狀似打圓場道:“私學也有佼佼者,譬如鳳凰書院、朱雀書院,其學風學業都有可取處。”
何渙這會也反應過來了,他先前那話是將衛國師和李易安都一併罵了去,就連鳳凰書院聘教的一干名士碩儒如尹焞、邵伯溫、胡安國、蘇澹等都給他罵了。縱然何渙向來有著“言峭板古”的名聲,這會兒也覺得尷尬了,咳咳兩聲道:“如郎中所言,不可一概而論。”
朱蹕心中嗤了聲,面上卻溫溫笑道:“這私塾執教水準的確參差不齊,難免有那魚目混珠,只圖餬口混食的,亂解經文誤人子弟也是有的。——不過,這名氏義塾在臨安已置立二十餘年,坊間皆有口碑;共濟學堂則是兩年前才在內城開辦,某去聽過兩堂課,夫子的學識人品都可稱道……。若臨安私塾皆有此水準,某這提學便當得輕鬆了。”
“提學”即提舉學事的簡稱,臨安府的提舉學事相當於路級提學司,其他州、府則置為管勾學事——按宋制,一般由州、府長官兼任,以重學事。
何渙聽了前面,神色方緩,待聽到後頭,面孔又板起來,抬了下眉表示懷疑,“聽大尹這般讚譽,倒令人起心一觀了。”言下之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朱蹕溫和一笑,道:“這會安居坊的共濟學堂還未休課,何祭酒若有興致,可隨某同往一觀。”
太學祭酒蘇駉也起了興致,笑道:“同去可也。”
宋藻頷首道:“善,天下學事,公私並舉。某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