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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君為陽,臣為陰,父為陽,子為陰,夫為陽,妻為陰。”——也被自然流派臧否,認為“天有陰陽二氣,而功能各異”這是合乎自然道理的,但將陰陽賦予尊卑,再賦予“王道三綱”就是儒家的扯附了,非為自然之理。
因是,像蘇澹這種自然流派的學者,敬畏的是天道自然,對皇權和三綱並無敬畏和從服之心,因為皇帝不可能是“天之子”,不過是人間權力的至尊,而王道三綱亦非自然之道,只是儒家的治世學說——合則用,不合則無視之。故稱易學家們為儒家學者,並不是準確的說法,只能說易學中的“治世流派”是儒家學者——如二程;當然,更多的易學家是介於自然流派和治世流派之間,二者兼具,如張載、邵雍、邵伯溫都是;像蘇澹這種純粹的自然流派處在儒家為統的大環境下,也被世人認為是儒家學者了,即使是陳摶這種擺明了是道士的大易學家,儒者們也要贊他是“精通道儒之學”,非得給他慣上半個儒家名頭不可。
兩人說著便不知時日,直到蘇澹的妻子蕭晴帶著孩子過來,提醒說“過了申正了”。
名可秀呀了一聲,笑著起身,“師兄明日便要啟程,早點回去收拾。”
早在寒食清明二節連休前,兩府宰執已緊趕著定下了前往北周的致奠使名單,明日就從都亭驛啟程,與北周的告哀使同行,蘇澹即使團成員之一。
一路送到墓園口,看著何棲雲與蕭晴上了馬車,衛希顏回頭對蘇澹道:“蘇師兄可別樂得忘形,在雷動靈前大笑出來。”
“哈!哈!哈!”蘇澹當即大笑三聲,一揮袖子,“放心,我一定很‘悲、痛’地致奠。”說著踩蹬上了馬,向兩人揚了揚手,唱著歡樂的調子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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