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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遊。”意思是,那時北面已在華宋境內了。
李易仰頭大笑,揚鞭一甩髮出啪一聲,喝道:“好!”
他就知道,衛國師有野心,讓花庭之過來不是吃閒飯的。
這個女子,比朝堂上所有的男人都有擴張的野心!
但這種野心他喜歡。
在他看來,以前的大宋太弱,號為中國,卻被契丹、党項、女真所欺,何以稱為中國?他們華夏的文明是他們大宋士大夫驕傲的根骨,所以能鄙夷地說那些是不服王化的蠻夷,但是文明沒有強大的武力作後盾,蠻夷就用鐵蹄能踐踏你的文明。
李易喜歡衛希顏對華宋文武官員講的那句話:“用大宋的刀槍劈開荊棘,用華夏的文明照亮世界。”
他們為之驕傲的文明足以讓這個世界更加光明。
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野蠻和黑暗。
李易看著前方墨綠濃郁顯得陰深的叢林,那裡面有野蠻的土人,他們不識字,他們不知禮,他們不懂何為道德廉恥,只有殘忍的生存本能。那裡,是沒有文明的野蠻世界。而他們的責任,就是將文明的火燭照耀過去。
“大宋萬歲!文明萬歲!”他舉起鞭子豪邁地哈哈一笑,胸膛裡依然跳動著年輕時那顆熱血澎湃的心。
他喜歡華宋州,這裡充滿著激情。
想起回到內陸後又要和那些老文牘們打交道,他的目光就黯淡下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這裡帶著炎熱的空氣。
離任回國前,他和花庭之有一次長談,論起《丁巳協定》後南北形勢。
花庭之道:“中國應當有相當長一段安穩時間,即使有不安穩,也是中國之外。”
他話裡說的“中國”,顯然是指南北兩個帝國。
“中國之外不安穩”,可能是北周之外,也可能是南宋之外,更可能,兩國之外都不安穩。
李易想起協定中那句“共御華夏外敵”,真是含義深刻啊。
他眼中閃過異采,道:“從南北禮戰到東海決戰,忽有柴周復朝,至今日之局,此中草蛇灰線,有馬跡蛛絲,隱於不言啊。”
花庭之哈哈一笑,未答。
李易卻已得到了答案。
想當初南北約定“禮戰”時,南洋官兵中頗有議論,說衛國師仁慈,幹嘛要與北軍講什麼禮,架起大炮轟了就是……話裡話外都透著十足信心,彷彿北軍就是紙糊的。結果幾場大戰下來,人人瞠目,北軍竟是如此難打的?!便有很多官兵慶幸約定禮戰了,還好,還好,不然要死多少同袍啊。州里的官員文吏也在唏噓,說得虧了約戰,不然得毀多少城池田園,肯定滿目瘡痍啊。
李易當時就在想,這禮戰裡面有文章啊。
小到一支軍隊、大到一個國家,強大起來最怕的就是自我膨脹、不能清醒認識自己。萬幸的是,南北兩個朝廷都有理智。或者,確切地說,掌握南北兵權的兩位軍事大臣很清醒。於是,有了這麼一場只可能在春秋之前發生的“禮戰”來讓南北君主和臣民們清醒,讓雙方都自信十足的軍隊清醒。於是,才有了《丁巳協定》的簽訂。
若沒有之前那場禮戰,讓南北都意識到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後面的協定不會容易簽訂下來,即使簽訂了,也沒多少誠意。
李易心道,這般涉及兩國的長遠鋪設,困難重重自不待言,即使他由草蛇灰線察知其跡,揣摩出真相仍然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他心底對衛希顏更加佩服。
李易贊同南北分立。他見過漁船回港,有經驗的老漁夫說,裝魚的艙裡要放一條專門吃魚的魚,那種魚會追著艙裡的其他魚不斷逃,這樣回到漁港活著的魚就會很多,而活魚比死魚賣出的價錢高。李易心想,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治魚的道理也蘊含著治國之理。一個國家要有虎視眈眈的敵人在側,才不會耽於安逸而怠惰。就如宋遼澶淵之盟後,大宋不趁著這段時期訓練軍事,提高武備,反而安逸怠惰了,靖康之禍肇始於此。
更重要的是,北周與大宋的分立不同於以前的遼、金威脅,那是異族,若不徹底解除北患華夏就有危亡之殆,但周與宋同根同種,無論誰強盛,都是華夏。李易在海外這麼些年,看到那些富有的大食商人們趨之若鶩地到大宋來貿易,說起大宋就一臉欣羨嚮往之色,但李易知道,這些海外蕃商欣羨嚮往的是華夏,是中國,並不在乎統治她的王朝是姓唐、姓宋,還是姓周,或別的什麼姓。
李易的心隨著鼓盪的海風跳動著,他站在甲板上望著廣闊無垠的海洋,眼中泛出耀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