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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官轎沒有明清時代那麼盛行,這被稱為肩輿或坐輦在唐宋兩代都是屬於帝王后妃的專乘,就連宰相也只能騎馬;到宋神宗時才破了例,特賜年老體衰的元老大臣文彥博和患疾出行不便的司馬光乘坐,二臣感恩涕零,這是皇帝對臣子的特別優待。後來,到得趙佶當政,這位喜好風花雪月的風流皇帝御筆一揮,轎子就成為朝中所有宰執大臣的殊榮優賞。
蔡京就是首先享受到這殊榮的宰相。但他當權時禍國害民,為百姓深惡,乘肩輿出行屢屢被路人遠遠乜視,這位權相惱怒下遂命工部將肩輿的樣式改成四廂密閉式,如此便無慮被人窺視。由是,成為後世轎子形貌的開端。
蔡京之後,王黼、梁師成、童貫、朱勔、高俅等均得寵坐轎,也都學蔡太師將轎子密閉;這六大權奸座下的親信官員均乘轎出行以示顯擺,時朝風尚奢,京官和地方官隨之跟風,朝廷關於此的禁令形同虛設,甚至連民間一些豪商巨賈也多乘轎出行,相關官員多受其賄,對此也睜眼當沒看見。
南廷立朝後,杭州市井間也多有轎影出現,宰相丁起將轎子斥為徒耗人力的奢靡之物,堅拒不納,出入皆為馬車;後入朝的樞府宰相衛希顏更是不必說,出入來去無形,哪是喜坐那種玩意的主兒?正所謂上行下效,在一文一武兩位宰相的影響下,轎子在南廷官員中不得青睞,由是消聲匿跡。馬市和驢市卻是越來越昌盛,且後者更旺,畢竟馬匹屬於半官管物事,民間交易尚帶有一定限制,是以在京城大街上,一次出行五輛馬車,著實可稱為浩蕩,極引人注目。
有眼尖的官員瞅到當頭那輛馬車側面的龍形徽記,不由驚震勒韁。政事堂以龍為徽,樞密院以鳳為記,難道是丁相公?!他拱手行禮。
一路行來,有眼力價的官員均微微停頓,稽首頷禮。
這時天色發白,漸漸有天光介入。李綱掀起窗簾,瞅見稽首行禮的官員中竟有服紫佩魚袋的官員,不由眉鋒一蹙,回頭問道:“今日初十朝會,觀天時應已過了五更,這上朝的官員仍然在路上不慌不忙,難道今日休朝?”
“非也!”丁起笑道,“伯紀兄一路上疾行趕路,可能未看到這份由驛站通傳下去的邸報。大約是今月初時,衛國師向陛下奏議,道五更早朝,官員住得遠的三更便需起身,長時對身體無益,兼且睡眠不足神智多昏沌,於議政亦無益,遂提議將早朝改在辰時初,諸官五更聞雞起,恰好可趕辰時早朝。百官對此議多稱善,陛下遂允。”
李綱怔了片刻,微微搖頭,倒不知是贊同還是感嘆,道:“三更起、五更朝,歷代如此,今上竟有魄力一改成法,倒讓人訝異!……如此順利,也讓人訝異!”他沉聲低語。
丁起圓臉上一雙細眼微眯,說出的話耐人尋味,“這得看提舉為何人!”
若是旁人提出,怕還不被言官唾沫星子給淹死?
但這提出的人偏偏是國師衛希顏,以這位大宗師今時今日的修為,幾更上朝於她又有何差別?
說到底,這提議於衛國師無利益,於京朝官卻是福祉,言官縱想彈劾她怠惰損公也無從劾起,若一個不慎被這位國師抓住話柄冷言反擊那便下場堪憐,極可能落個刻薄聲名,得罪大半四品以上需早朝的京官。
朝中言官雖多峭岸,更有幾個以忤君逆權勢博清名為榮者,但卻非呆愚之輩,那早朝時辰雖延後,但下朝和公衙下班的時辰也相應延後,於公於私皆無損。這麼相通後,雖然仍有置疑之聲,卻沒有一棍子打死。
其後,皇帝命禮部出個詳細章程探討是否可行;禮部侍郎宋藻辦事極快,次日便呈上細節分析,條條有據,置疑之聲遂息。
丁起幾句道完其中因由,李綱聽罷清瘦面龐隱有感懷,似是回思起久遠的往事,微微一笑,道:“衛國師每出奇想,東京時如是……”他話頭突然打住,想是記起東京之事,以及身陷敵國的朝中故交,神色隱現愴然。
車內氣氛頓默。丁起移開話題,呵呵一笑,道:“說起衛國師的妙想奇行,前番倒還有一事!”
李綱面帶詢色。
丁起一手指指車外,道:“伯紀兄,你仔細聽聽,可聽到有什麼聲音?”
李綱聽了陣,確似有隱隱聲音傳來,但不甚清晰,他遂將窗簾挑起,再聚耳聽去。
遠處,有琅琅音色,整齊一致,似乎是有幾十個書生正在高聲吟誦。他驚異下再細細辨聽——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過,則勿憚改……”
書聲朗朗中似乎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