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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即將開鑼!
足音輕細,朱拱之、鄭望之一前一後,拜望叩安,趙構、高俅、丁起侍立在殿下。趙佶聲音慵淡,問起官家起居,朱拱之均一一細答,末了道:“官家知太上向喜御膳糕點,特囑小人帶了兩盒進獻御前。”
……
過得一陣,殿內忽然驚呼聲乍起,“太上!”
“來人!”高俅厲喝,殿外禁軍侍衛湧入。高俅怒指朱拱之和鄭望之,“這兩人意圖謀害太上,將之拿下!”
“是!”禁軍撲上前將已驚惶失措、面無人色的朱、鄭二人按住擒下。
誰能料到,太上皇僅食了兩口官家盡孝的玉酥糕,便陡生驚變?
龍榻上,趙佶面色青紫,七竅流血,顯是中毒跡象。
“爹爹!”趙構撲在榻前,俊臉煞白,手足冰冷,皇兄真的對爹爹下了毒手!
丁起疾聲喝令王承顯,“快!傳陳御醫!”
“是!”王承顯撒腿奔出。
水榭裡,衛希顏唇角挑笑。這陳御醫便是前次京中來的那御醫,可秀早前曾囑咐丁起向李若水請得此人留下侍奉趙佶,便是為得今日之用。
御醫診脈,必能驗出中毒。
此計為將計就計!
趙桓遣使探望,按宮禮必定進呈人參等厚禮和御膳糕點等物,趙佶為體現父慈子孝,表示未對兒子生疑,定會當著京中來人品食一二。御膳糕點經臣子之手呈上,依制內侍需以銀針驗毒,但糕中之毒為唐十七研製,又豈是區區銀針能驗出?
若論唐門毒藥之毒,自是以唐青衣的青色蓮衣為最;但論唐門製毒之奇,卻非唐十七莫屬。唐青衣研毒,是求精深;唐十七研毒,卻是博雜浩瀚,這自是緣於當年唐大小姐的樂趣所好,追求奇特的東西。衛希顏向唐十七求毒時,得知是用於趙佶後,目光頓然幽森。
她昨夜潛入京使所宿的驛館,在御製糕點內下毒。趙佶吃得兩口便會發作,症狀貌似幽附子與桂枝相混之毒,卻更為陰損。唐十七將盛了毒液的瓷瓶遞給她時,曾道不必再給趙佶服用清神丹,這毒服去後,便可解了清神丹之癮毒。衛希顏觀他笑意極其幽沉,好奇下多問了兩句,頓時為唐十七的“損招”佩服。
有什麼法子是對男人、尤其是對趙佶這般風流的男人折磨最甚?
趙佶從京城匆匆出逃時,忙亂中竟不忘帶上最年輕貌美的妃妾,清神丹是縱。欲虧身,此毒卻是慫起欲。望後讓人吃不得,抱著美女下面直不起;逢初一、十五時,更兼頭痛欲裂,恨不得死去!
此毒妙在毒性分為三重,第一重毒為發作之毒,以那陳御醫的本事,應能解去。若解不得,鐵子手中亦有解藥,當可保下趙佶性命,只是那二重、三重之毒,卻是唐十七專為折磨趙佶而制。
衛希顏唇邊笑意冷寒,趙佶餘生,必得生受這百般折磨,方可抵償當年母親所受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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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寢殿內一片人仰馬翻。
陳御醫趕至,心驚下開方診治。半個時辰後,太上服藥甦醒,眾人方鬆了口氣。
丁起回到衙中,便寫了道摺子,快馬遞到京城。折中用詞頗為謹慎,細述當時殿中情形,卻未涉及半分評斷之語。
趙桓閱罷密摺驚怒不已,急召耿南仲、唐恪、吳敏三位宰執密議,均道此事不宜張揚,遂命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為欽差正使,大理寺卿為副使,同赴杭州徹查此案。
七月二十八日,宇文虛中一行抵達杭城。
衛希顏聞知後笑道:“這位宇文大學士若細查,必會發現種種疑點。”這毒下得太直接,趙桓若真有心謀父,不會蠢得在自己進獻的御點上動手腳。
“明眼人懷疑又如何?”名可秀淡淡笑道。宮幃秘事多為無頭公案,天下人不會關心細節真相,他們只會竊竊私議趙官家疑父、弒父!這便夠了!
趙佶未必全信是趙桓下毒,但對皇帝的防備定會更甚。趙桓回過神來,便會懷疑是道君自演苦肉計誣陷親子。所謂疑心生暗鬼,人若相疑,案子查得再清也解不去心結!
名可秀微笑著,下了斷論,“此案未查,結局已定:必是拿人頂罪,不了了之。”
衛希顏正在擺弄她書案上的戰船模型,聞言抬頭清笑,“你會容它不了了之?”
“所謂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名可秀執盞品茗,淺嘗優雅,“流言自個長腿,關我何事!”
衛希顏失笑出聲,這流言難道不是你讓人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