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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蓄勢待發。
縱使何棲雲不通軍事,也能看出金軍備戰迅捷,似對宋軍來襲早有預料,她擔憂下不由柳眉輕攏。
“來敵何人?報上名來!”金軍押俘萬戶賽裡拍馬出前,揚鞭猖狂大笑,“你家賽裡爺爺不殺無名之將。”
宋軍五百步外列陣,便聽一道清喝如裂帛入雲,將賽裡的狂笑聲壓了下去,“大宋河北制置使宗澤領兵在此……”
原來是宗澤!衛希顏雙眉微動。北宋末年的抗金名臣,首推李綱、宗澤;若論將略和治軍之術,宗澤猶在李綱之上。
賽裡身為金軍大將,對宗澤之名早有耳聞。金軍首次南下攻打磁州,知州宗澤率兵固守,悍勇難取,金軍久攻不下,不得不繞道而行;第二次南下三次攻打磁州又未拿下,再次繞道而行。知前方宋軍是宗澤領兵,賽裡收起輕視之心,喝令出擊。
九千金騎悍勇狂奔,宋軍佇列紋風不動,嚴陣以待。
“宗澤選在此地伏擊,對步戰有利。”金騎所處之地正是兩邊山林相夾的一道平原,衛希顏指點地形道,“金騎作戰擅長從兩翼衝鋒,騎兵大面積散開,可避過金軍弓箭的殺傷。但此處平原地勢不開闊,金騎衝鋒無法散開,密集隊形將增大宋軍弓箭的殺傷力……”
兩人所處高坡在戰場西面,距離兩軍衝鋒的平原約有一里餘,以何棲雲目力僅能看見宋軍結陣密密麻麻,金騎衝鋒氣勢如虎;耳中聞得戰鼓號角鋒鳴不絕……她性子雖向來安然,卻是首次見得這萬馬奔騰的作戰,一時緊張得掌心捏汗。
衛希顏清悠的語調卻如流水般徐淌舒緩,似乎腳下這千軍萬馬的鰲戰在她眼中也不過是棋盤上的黑白子交錯而已。何棲雲不由回眸凝視,那雙深邃眼底的淡漠無情刺入她心底,心臟似是陡然間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撞了一下,陌生的悲涼。
衛希顏未注意到身邊女子的心緒波動,帶著兩分興致指點宗澤軍陣,“宋軍排布的是半月凹形陣:左右突出的雙翼為戰車,防止金騎擅長的側翼包抄戰——金軍若衝入便以戰車前的拒馬槍刺入。半月凹形陣的正中為步軍,最前以盾牌手擋住金騎弓射,護住後面的弓箭手。唔,金軍進入三百步,這是神臂弓的射殺範圍了……”
“嗡!”五千張弓弦齊拉,其聲幾乎震得牙齒酸落……羽箭在半空中交織成一張鐵刺密網,網落簇尖入肉,馬嘶人墜。
鮮血更激出女真兵的兇悍,赫赫吼聲中足蹬馬刺疾衝。
“甲營弓射!”“乙營弓射!”“丙營上箭!”宋軍弓陣內,號令指揮的青年武將二十出頭,修長入鬢的劍眉下目光堅毅自信,連串的喝令緊而不亂。
金軍損失近千騎終於衝到宋軍陣前。“殺!”女真騎兵揮刀狂喝亂叫。
“弓手後撤!長槍手立!刀斧手斫馬!”青年武將清喝不停,手持銀槍,如鐵桿般矗立在槍陣的最前。
衛希顏聽出那武將聲音正是陣前回答賽裡的那道裂帛清音,分明有著不弱的內家真氣底子。戰陣中那青年虎躍龍姿,手中一杆銀槍如疾刺如風,快、準、狠,槍槍貫穿金騎重甲,挑飛馬下,身邊數丈內金騎跌落如雨……
衛希顏突然想起吳階,不由將兩人略作比較。若論武勇,這青年將領更勝一籌,不知將謀如何?但觀面臨金軍萬騎如虎的衝鋒依然冷靜自若指揮,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便已具備了大將風格。
宗澤麾下的年少有為武將,不知是何人?她心中一動,猛然想起一人,清眉微揚。
金軍首次衝鋒失利,如洪水般洩退;騎兵重整隊形,號角吹響,金軍再度發起衝鋒。
衛希顏道:“騎兵作戰的優勢在於衝鋒和機動性強,一戰不成,可退而再戰。宗澤的步戰陣勢嚴密,可敗敵卻難以追殲騎軍;除非,另有一支宋軍從金軍的背面攻擊,將金軍堵在山谷平原內聚殲。”
似是響應她的話,南面殺聲突起,數萬步軍的奔沓聲,從金騎背面掩殺而至。
範致虛麾下的都統制孫昭遠率二萬步軍奔進,務要將金騎堵死在南面山谷的喇叭口前,會使宗澤軍隊聚殲金軍。金軍留守千戶卜古應對迅速,八百騎列前,二百騎押俘,逃竄者立即射殺。
宋軍方陣堅實推進,萬道步踏聲沉悶入泥。何棲雲低聲期冀道:“宋軍前後夾擊,父親他們應可獲救了。”
衛希顏卻搖頭淡笑道:“未必。”山腳下,宋軍步陣與金騎距離漸接近五百步,但金騎蓄勢待衝,卻始終未馳出迎戰,此等情形實為怪異。
宋軍統帥孫昭遠也覺察出不對,心懷謹慎下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