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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近五年安排人手在各州駐軍裡發展的普通軍士,他們不是絕世高手,也不是武勇卓著的大將,均是州軍裡的中下級武官。你在州選挑兵後,將這些人選入,擔任禁軍各營的都頭職務。”
“都頭?”
禁軍以一百人為一都(長官為都頭),五都為一營(長官為指揮),五營為軍(長官為指揮使)。都頭僅是禁軍的下級武官,名冊上的人既能被名花流選中,應是各具精幹之才,若僅為都頭,掌控軍士不過百人而已。是否武職太低?丁起忖摸著主上的計略深意。
名可秀微微一笑,“擎升,你掌握一州之軍政當深知,州府雖以你為最高長官,但政令實務的執行卻是各部小吏,若是將這些操執實務的官吏攏合起來,政令上行卻不下效,你這杭州府便被架空了……”
她笑意深長,“軍隊亦如此,直接指揮軍士的,是中下級武官。”
丁起是官場老油子,經得這一提點,立時醒明過來。皇帝為防武將作亂,一軍大將常常會被換防調動,導致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但是軍中的中下級武官卻不會變動,只要掌控了軍隊的中層,就相當於實際掌控住這支軍隊的指揮權。他想通後,不由為名可秀的深明睿見心生佩服。
“這一百人先從都頭、副都頭做起,部分精幹的再慢慢升到營指揮,這樣才不招惹注意。”
名可秀繼續囑咐道:“這一百人分佈在十九州的駐軍裡,相距各遙。我派謝有摧領幾員堂干將協助你——你回頭給他們安插一個官職,分成幾隊同時進行,務必在一月內完成募兵。具體事宜,你和謝有摧去商議。”
“是!”
“沒事便下山吧。”
丁起收妥名冊,伸手接過鐵醜遞上的裘袍,穿好後躬身退下,由鐵衣十二衛的鐵辰攜著上了湖岸。
五雲山下,謝有催已候在馬車中。丁起入得車內,與他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底捕捉到一絲興奮激動。
“共為大業!”兩人突然同聲出語,抬掌在空中清脆交擊三響,酣暢大笑。
鐵辰馬鞭在寒風中呼嘯劃過,擊打在馬股上,馬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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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蒼茫,廝殺震天。金兵如黑潮般湧進,城樓上弓矢密集如雨,擂鼓的轟鳴聲與羊角號的尖厲聲交織在一起,幾乎將天空撕裂。
十二月二十日起,連續三天,金軍猛攻通津門、宣化門、善利門。
守城的宋軍大部分是經歷了第一次東京保衛戰血火淬鍊的兵士,在統兵官陳克禮、何慶言、折彥質等將領的指揮下,英勇抵抗。金兵未能攻破城門,但宋軍也傷亡慘重。
城內守軍僅剩六萬,形勢危急,朝廷急命城內保甲、百姓,甚至僧道徒眾等均需上城守禦。
趙桓憂憤下罷免了呂好問等一批樞府、兵部文官,先後任命大批四城守衛官員,結果導致機構重複,軍令疊出、指揮混亂,往往一道軍令剛剛下達,另來一道截然相反的指令,士兵們莫知所從。
何克言、陳克禮和高師旦三人在第一次東京保衛戰時曾受衛希顏重用,從禁軍都頭提拔擔任三城統兵官,早已習慣了李綱、衛希顏統御時的軍律嚴明、政令統出的井然有序,遇到這種混亂場面直恨不得罵娘。
十二月二十四日,金兵又猛攻善利門和通津門,在護城河上疊橋取道,被何慶言、陳克禮用床子弩和石砲擊殺不少。疊橋不成,金軍又架火梯、雲梯、洞子……宋軍在統兵官悍不畏死的指揮下,英勇無敵,人立如山,箭下如雨……金軍戰到傍晚也未能攻下城門。
二十五日、二十六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金軍攻城愈急。宋使和金使卻仍在交戰中相互往來、穿梭覆命。宋軍莫測其故,不知朝廷到底是戰還是和?守軍士氣在朝廷的搖擺中也越來越下墮。
城樓上石砲隆隆,轟天動地,城內皇宮建築均被震得微顫,人心更是恐慌。宮女、內侍伴著妃嬪齊聚在一堆,驚惶不安。
延福宮內,衛希顏依然一襲墨紅絲袍,烏檀簪發,絲帶繫腰,袍袖拂動間如行雲流水,穿進在延福宮的殿閣林蔭間。
女孩兒的嚶嚶低泣聲隱隱約約。
假山下抱膝孤泣的少女絲羅宮裙,眉目如畫。在衛希顏記憶中這少女應是如三月春杏般活潑俏喜,此刻卻秀眉攏挹,清麗容顏失了活潑靈動,多了幾分楚楚之色。
“嬛嬛!”她微笑喚道。
熟悉的聲音如同驚夢,嚶嚶嗚咽的少女猛然抬頭,望入一泓清悠——失聲尖叫前,已被一指點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