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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整間閣子裡暖意融融。
丁起甫踏入內便覺一股暖氣,情知主上體恤,不由心生感動。他除下裘袍,閣子內候立的一位青衣女子伸手接過,替他掛在西角的檀木架子上。
丁起見她身形窈窕,臉上卻覆著一張銀製的精巧面具,他曾聽聞名可秀身邊有鐵衣十二衛,其中排名最末的醜衛常年戴著面具,想來這女子應是鐵醜了。他不敢怠慢,略略欠身道:“多謝!”
“擎升,先飲盞茶,暖暖身子。”名可秀姿態優容。
鐵醜煮茶斟茶,托盤奉上。“多謝姑娘!”丁起謙恭道。
飲得一盞茶後,丁起稟道:“宗主,屬下這段時日,遵照您的吩咐,與康王、高俅、李彥頻繁接觸,一面透曉金軍侵入情況,一面進行提點暗示。康王憂懼,高俅、李彥二人表面哀嘆,實則暗藏興奮。連日來他們均向太上皇進言:京師不幸,宜早另立新君。”
名可秀唇角笑意似有若無,“太上皇怕是想將這‘太’字去掉吧。”
“宗主說的是!”丁起白淨臉龐上泛起淺淺嘲意,欠身回道,“不單太上皇自己,便是高俅和李彥,也是樂見太上能重登龍位……只可惜咱們這位太上身子不濟,出入均得內侍攙扶,收拾不了這山河——”
“前些日子屬下覲見太上,曾說道:京城若不保,北虜定會繼續揮軍南下,渡過大江,屆時社稷危急,國家存亡——太上當時容色便有些發白!”
名可秀輕贊頷首,這一句話便打消了趙佶蠢蠢欲動的心思,她道:“康王那邊如何?”
“宗主,康王晝夜侍奉太上皇榻前,太上對他孝道甚是慰懷,又有高俅、李彥多次吹風表贊,太上已有意傳位於他——過幾日後應有詔書寫下。”
“但,康王有些不安。”丁起目中隱現精光。
名可秀優雅啜茶。趙構自是不安,兩個月來連連遭逢刺殺,刀光劍影血花四濺,能不驚悚麼?
初次暗殺是鐵卯出手,禁軍指揮使姚仲友“奮不顧身勇救王駕”,博得趙構好感;其後數次刺殺卻是真的了,驚雷堂出手狠辣,誓要除去趙構這個最有可能的“儲君威脅”,雖有名花流隱蔽在暗處的高手相救,連番遇險也將趙構嚇得夠嗆,窩在紫陽山莊不敢出去半步。
名可秀想起十天前,驚鴻刺客的出手——那一劍踏夜而來,穿過百甲守衛,雪清孤亮,寂寞如雪,劃入趙構胸腹……危急時刻一內侍撲上去護住趙構,雪劍貫穿他身體刺入趙構胸膛,花漆夫、鐵子全力撲擊,方救下趙構一命。
那一劍,如此風采——當是驚鴻首領了!名可秀悠然一嘆,暗憾未得一會!
“經歷這番兇險,康王對宮中那位,實已忌憚到了極點!”丁起說完這句還有話講,卻先小心看了眼名可秀,神情間似有些躑躅。
名可秀眼眉微微一揚,淡淡道:“可是康王想見我?”
幾度遇險後,趙構知得竟是驚雷堂高手謀刺,驚懼不已;名花流由此正大光明進駐康王身前。趙構想在驚雷堂刺殺下保全,唯得依靠能與驚雷堂抗衡的名花流。名花流藉此契機,由暗處漸走向明處。
趙構雖是皇室子孫,終歸未曾當政,對江湖的顧忌便不如他父皇趙佶那般深憚,加之對名可秀又存了番心思,正苦於無法接近,突然間掉下機會,自是樂與名花流關係接近。
丁起身為杭州父母官,康王曾多次旁敲側擊提起名花流和少主,均被他以“州衙和江湖幫派來往甚疏”之語避過。他心思縝密,從趙構的神情眼色中隱隱琢磨到這康王對主上竟是存了傾慕心思,暗中便生了防備。
“宗主,”丁起謹慎道,“昨日屬下前往行宮探視康王,正逢花長老亦在。康王向花長老提出欲面見宗主致謝救命之恩,想來花長老已向您稟過了。”
名可秀笑了笑,“康王自是要見,但此時非恰當時機。”
“是。”丁起心忖主上一向明睿,康王的心思怕是早看在眼中;這等事情,主上自有定見,身為臣下者豈得碎嘴多言。
他略略欠身,話題再度回到正題,“宗主,太上皇對康王被暗殺之事極其驚怒——如您所料,紫陽行宮的安全已引起太上和康王的顧慮。屬下剛剛領了招兵欽使的職事,奉太上皇鈞旨到江南各州的駐軍中挑選精兵,擴充禁軍。”
名可秀纖長手指輕叩几案上一份裝裱精緻的折冊,拿起來遞給他,道:“擴充禁軍之事,我已給你做了準備。”
丁起略略驚訝,雙手接過冊子,翻閱幾頁後頓然心驚。
“擎升,這份名冊裡的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