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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清得了?如今地方官沒有了朝中的關係網,清貪就不是難事!”
謝有摧點了下頭,“我朝在杭城建都不到三年,得幸地方和朝中的利益網還沒建立起來,否則……就是兩個李伯紀、趙元鎮同時出馬,這兩淮官場也不是說清就能清的。”
宋之意眯眼笑了聲,搖搖頭,“謝三哥,要說這朝中的利益網一點沒有倒也未必……最近朝會的爭論可是激烈的很呢!”
他說的爭論是指朝官在兩淮肅貪上分成了兩派:嚴懲派主張按律論刑,不可寬貸;溫和派則擔心兩淮官員被清空不利政事,主張只懲首惡,輕者可代職贖罪——雙方各執一辭,在朝堂爭議不休。這溫和派明著是為兩淮政務,實則出於利益牽連——如宋之意等,自是看得明白。
謝有摧也是明白的那一分子,搖頭斷然道:“爭論亦是枉然,宗主不會容忍貪官在位。”
宋之意對名可秀在政治上的手段比謝有摧瞭解得更深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三哥,不止如此,宗主的用心深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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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禮部侍郎和兵部郎中把酒議兩淮之事時,政事堂宰相丁起也正晉詣楓閣主君。
名可秀對貪官的處置態度很明確:“最輕亦須罷職,永不述用!”
針對一些朝臣所謂的“官員一空會令政事癱下”之說,她報之以冷笑,“地方官真正能處事者幾人?這些官員只圖升遷,不習民事,具體政務是持賴於令吏——這樣的官兒清之一空衙門也垮不了,提拔幾個清白的令吏暫攝事,同時在當地選拔能者充任吏員,即可維持州縣庶務。”
“諾!”丁起在朝中屬於“嚴懲派”,聞之欣然。
“擎升,這一次兩淮官場清得好!”
名可秀道:“我大宋前朝之弊,正是冗官冗兵,靖康之難的禍根子當歸於此。希顏兵改後,軍費雖降得不多,但九成用在了刀刃上,不再是養那些襲軍籍的腐弱無用之兵,冗兵的弊政基本得到解決;目前,朝廷處政之緊要即是消除冗官冗吏。”
大宋冗官冗吏之害,稍有見識計程車大夫均深知其要。
就拿冗吏來說,按朝廷規制,州縣的經制吏(指有編制的吏員)不過二三十名,但實際上衙門裡的非經制吏(超編吏員)卻有數百到上千。這些不在朝廷編制內的吏員地方衙門如何供養?全憑了名目多出的辦差費:跑腿鞋襪費、車馬費、茶水錢……凡辦差均有額外收費。一縣之民不僅要供賦,還要供養龐大的衙門!
南朝新建後,因京朝官的任命自初就有控制,所以杭都各部司的官吏冗餘並不嚴重,但地方冗餘卻是承自前朝,由來已久。
這些冗官冗吏若不清治,就無法寬養民力;不寬養民力,就不足以厚培國本;不厚培國本,國家財政緊縮,變革圖強的法令便無法施行。而地方官場的胥吏腐敗更是大害,好的法令沒有良吏施行,再好的變革也成了害民擾民之法。
因此,主張對兩淮犯事官吏的嚴懲不怠不僅是為了澄清吏治,更是要借這個機會削除危害大宋的地方冗餘。
“那些清空的州縣……”名可秀對此早有處斷,“凡戶數不足三千戶的縣,藉機裁併,降為鎮,設鎮官。”
大宋官吏冗多的一大原因就是州縣衙門過多,裁併衙門就意味著朝廷削掉了一個地方的官吏編制,不僅能減少朝廷的俸祿支出,也減輕了百姓的徭役負擔。但如此利國利民的良政,卻因涉及到官員的利益而讓大宋歷代賢相束手為難,無法施行下去。
丁起想起朝堂上有可能的異議,目光微閃,“朝中或有大臣以‘不合祖宗規制’為由進行反對。”
“祖宗規制?”名可秀挑眉,“太祖朝的規制是按主戶數分八個等級設縣,當時南北尚未統一,主戶不足三百萬,遂以四千戶即可設立望縣,五百戶亦可設為下縣。歷三百年後大宋人口增長十餘倍,然設縣的規制卻一直未變,究其原因,不是大臣愚蠢得看不清已經變化的現實,而是利益擋在了眼前。所謂‘祖宗之制不可變’,不過是利益的庇護傘罷了!”
“主上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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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起走出楓閣時,腦中忽地湧出一句:破而後立。
冗官之弊是大宋的毒瘤,朝廷養官之費,幾乎佔了一年財賦收入的五成,前朝名相如范仲淹、王安石等皆想清除冗官,但冗官豈是好清除的——這是挑戰整個官僚階層的利益。由是,范仲淹的慶曆新政失敗;王安石的新政更不敢輕易碰觸冗官問題,反而因新法施行而不斷措置提舉官造成機構重置,更增加了冗官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