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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婦人一臉的痛快。
“得虧新皇聖明,派了青天下來。”旁邊編拖土竹簍的花白鬚子老頭感慨道。這句話卻引來旁邊擇野菜的婦人撇嘴“嘁”了一聲,“要我說,得虧有了共濟會……要不是有他們監督官府放糧,早被黑心的胡狗縣吞了,哪還有咱們的嚼頭。”
“……這話說的也是。”老頭停下手,直起身捶了下腰,“這天底下還是善心人多呀……”
“聽劉先生說,不止咱們這地頭,鬧災荒的縣城都有共濟會捐糧……嘖!這得出多少糧食呀?”
“我聽伢子他大說,共濟會當家做主的是京城一位姓名的大富人……”那擇野菜的婦人道,“嘖,和咱們一樣,也是個女人哩!”她一臉的自豪。
“嚇!柳二家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那婦人邊說邊摘菜,動作十分麻利,“我家三伢子不是在縣衙跑差嘛,被共濟會的劉先生看中了,在御史跟頭說了話,提了我們小三做班頭——昨個才有的空回家看我們,今個一大早又急忙走了——說縣衙裡頭熱鬧得很,到處都在說共濟會……小三說共濟會最大的善人就是名會首,是京城的首富,還是那個什麼流……”
她歪著頭想了想,一拍巴掌,“對,是那個名花流的主人……嚇,你們不知道名花流?……大運河上跑的船十船有五船都是他們的……”
“哦呀呀!”幹活的婦人都直了眼。此地屬淮南某縣,鄰近京杭大運河,即使鄉下婦孺也知道大運河船來船往的繁盛——能擁有許多船的名花流自然是頂頂厲害的了。
柳二家的得意道:“三伢說,那名會首是頂頂行的大人物……聽說,為災荒的地頭運了四十萬擔糧……”
“四、四十萬……擔?”圍聽的婦人都譁開聲,這對她們來說簡直是望星星的數字。“比十個……不,比百個鄭家還富!”鄭家是縣城首富。
“鄭家算個什裡!”柳二家的撇起了嘴,“我伢子說,京裡來的御史對劉先生客氣得很,鄭大官人見了劉先生還要彎腰打拱咧……劉先生說他只是共濟會的一個管事,還見不到那位會首……”
“哦哦的呀!”眾婦人又驚歎了。
編簍的老頭揪了揪鬚子,面上神情又喜又憂,“眼下這運河的水快引到田頭了,今年秋種有望嘍,但願新上來的縣令不是個黑心撈肺的……不然,咱們田戶人還是沒好日子過!”
“縣城裡不是張榜說了,新皇帝免了災地兩年的田賦,總能讓人緩口氣吧!”
老人搖頭嘆了口氣,“說是免了田賦,但還有差役和那些雜七雜八的名頭……收多少稅,說到底還是縣衙裡頭說了算,要是攤上個前頭縣令那種,地裡的收成怕也剩不下幾個嚼頭……”
這話觸動了鄉里人的心事,談論的興頭便有些蔫了。
柳二家的看眼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家三伢子說了,共濟會在楚州城有分會,救災完事也不走——要真來個黑心撈肺的縣令亂收稅,咱們就告到共濟會去。”
“……啊嘞,咱們好歹有個說話的地頭。”
兩淮的鄉民百姓扯談得熱鬧,州縣的學子們更是群議紛呈,但讀書人和種田人說的話攏不到一塊兒。鄉里百姓痛快狗官被懲,稱讚朝廷和皇帝的仁德,但相對來說,人們更多的感激是衝著共濟會——畢竟距離更近,而那位有錢又有貎的共濟會女會首,更滿足了平民百姓八卦熱聊的心態,提起她的次數絕對比稱讚趙官家的多。與此相反的是,讀書人對朝廷和皇帝一片讚頌聲,趙構被稱為“仁君”的德望再次高漲。
州縣學子的讚頌自然被監察御史上奏呈到朝裡,一時拍皇帝馬屁的諂媚者甚眾。
逢紫宸殿朔參朝會時,一些臣子諛詞如潮,盛讚:“陛下聖明,仁心愛民……如此大災,卻絕了流民之患,且飢死者甚少,其功德乃前朝歷代不能及也……”又有贊:“陛下果決弘毅,澄清兩淮吏治,清濁百年弊害,堪為當世明君……”
趙構被這番諛詞贊得心花怒放,面上卻端著矜持,“此乃政事堂和諸卿盡力之功。”
宋之意暗地裡撇唇冷嗤,遊移的目光和側後方的兵部郎中謝有摧遇上,眼底均流過不屑之色。
申時下值後,兩人約去宋之意宅邸喝酒。酒過幾巡,禮部侍郎撇笑,“沒有宗主的籌謀,這大災年的流民患豈是輕易解得?哪年大災不餓死個幾萬人……所謂仁君功績,不過借了宗主之力罷了。”他帶了兩分酒意,揮袖道:“朝廷歷來肅貪難,皆因了官官相護……地方和朝廷的利益糾扯不清,清貪清到自家去了,這吏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