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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帖拜訪,費了半日唇舌,總算讓李綱點頭應允,定員卻被大刀闊斧砍下去,從五十降至一十,衛希顏力爭,方添至十五人。
這般周折後,至九月,國譯館終是建立。秘書省從諸藏書館閣中騰出一棟樓閣作為官署公房,二樓藏書,一樓辦公。
譯館批立後,戶部給出的預算果如名可秀所料,因衛希顏出面,葉夢得方忍痛加到五萬錢,再往上添,便死活不鬆口了。
尚書公房內,衛希顏氣得“啪”聲擱盞,“五萬錢?從三佛齊的賠款中摟出一點來,就不止這個數!”
葉夢得眯著眼笑得一團和氣,“哎呦,國師呀,這一事歸一事,三佛齊的賠款一入左藏庫即為國家之財,某忝居戶部長卿,每支一目都心懷惴惴,唯恐一時不慎,辜負了陛下聖恩、臣僚信任……”云云叨叨說了大篇卻不退讓半步。
衛希顏拂袖而去。
她冷著臉走出戶部,同行的監秘書省事韓駒卻捋須哈哈一笑,喜得笑顏逐開,他這秘書省歷來是不受戶部搭眼皮子的“清水衙門”,除了十幾人的薪俸外,手頭活泛的不過一二千錢,哪來多達五萬錢拔入省中?大喜之下直說要在豐樂樓請國師喝茶,惱得衛希顏橫他一眼,“區區五萬錢,差得遠了!”
隨行去“要錢”的還有兩人,一是新任秘書省少監邵溥,一是以都作郎領國譯館的劉子翼,二人眼中都有喜色,邵溥道:“國師,下官與彥德之前算過,估摸戶部至多肯撥二三萬錢,未想竟至五萬,這比修國史的預算還多出倍餘,當可慶幸矣!”
劉子翼也道:“譯館既設,又有這每年五萬錢的預算,事已成了一半;之後,吾等可再圖之。”
衛希顏目光掃過他二人,心頭雖仍不樂卻無意打擊他二人的熱忱,緩了臉色,澹澹一笑,道:“汝等所言有理,是我心急了。”
“國師亦是為譯館著想。”
衛希顏心頭愀然不樂,邵溥和劉子翼卻是精神頭十足,這局面對兩人而言已是驚喜,回館後便拉出海外使團的官吏名錄,從中簡拔通曉大食文字且文才見長者入館任事;又建譯書條制和賞罰規制等等,不消一月,便將國譯館的班子初步搭了起來。
兩人又將目光盯在今科進士上。
按建炎朝科考變革後的任官新制,進士們必須在太學新立的庶政學舍修習半年庶務,包括法律條文、會計簿冊、錢糧支用例法、公文規制等等,後半年則分班輪入京中部寺踐作公務,期滿參加吏部舉行的任職考試,合格者方能除職赴任,使這些新入仕途的進士們不至於到州縣後因對庶務一無所知而被胥吏所欺。今科已結束的春闈是建炎朝首榜進士科,經禮部試和殿試後,中榜的三百名進士已進入太學庶政學舍修習了近半年,再過旬日即輪入部寺踐作實務。
邵溥和劉子翼同韓駒商榷後,秘書省便行函太學,在庶政學舍張貼布告,招納通曉經學、雜學等各具才學者進館修習大食文,修習期間將按月發給譯學貼給(jǐ),並按成績授予獎學金,成績優異者經吏部考試後可優先入館授職。
這些進士們在吏部除職前,都只領散階薪,沒有職事俸給,入部寺踐作實務也是無補貼的,因此秘書省開出的待遇很是吸引了囊資羞澀的進士,何況秘書省是中央官署,留在京中顯然比起在地方任職更有升遷機遇;和以前的進士們相比,建炎朝的進士們除職變得不易,除了個別優秀的能留京中官署外,其餘人都要放到地方任職,即使是狀元也得從縣丞幹起,沒有開初就任一縣長官的;因了這兩方面條件的吸引,當進士們輪去秘書省踐作時,都投入了極高熱忱到大食文的學習中,勤奮到通宵達旦的也不在少數。
“呵呵,年輕人就是有幹勁!”
秘書省大監韓駒養成了每日去國譯館遛一圈的習慣,眼瞅著這些統一著白袍束革帶的進士們在譯樓勤學不倦,這位樂滋滋的秘書監捋著一把鬍鬚,隨即口占一詩,每日一作,雷打不動,遂成秘書省津津樂道的佳話,邵溥對人感嘆,“當年小蘇學士(蘇轍)題詩讚大監:‘唐朝文士例能詩,李杜高深得到稀。我讀君詩笑吾已,恍然重見儲光羲。”東陵先生的詩才某等愧不及也!”
這樁軼事傳到名可秀耳中,趣笑說:“東陵先生於館前一立,便成風景。”
衛希顏卻無她的好心情,兀自煩惱李綱和葉夢得鐵口難撬,想再進一步都難。
名可秀被她踱來踱去擾得無法專心,抬眸提點她:“希顏,除了朝廷設國譯館外,莫非就沒了他途可想?”
衛希顏一怔,隨即醒悟過來,是了,條條大路通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