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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的估量又提升幾分。
便聽她清冽悅耳的語聲再度傳出,“今日得與先生一談,又有長進。只憾不敢久擾,恐誤了先生正事,唯期他日,再聆教誨!”語氣略一頓,繼道,“山道路窄,不意與先生車駕相阻,可秀身為後輩,怎敢由長者讓行!”這一句顯是回應胡安國先前對胡寅所說“退後讓行”之語。
胡氏父子驚訝對看一眼。此話是在車內低聲道來,那女子相隔甚遠,竟是聽得清楚?!父子倆心生凜意。
那清悅聲音又道:“但請先生與明仲兄安坐少許,且容可秀讓道。”
胡氏父子又對望一眼。胡寅心想:這一群車馬讓道可不易,怕是要退到嶺上去。胡安國卻隱覺有異,方才他與名可秀雖短短數語交鋒,卻由此已揣摸得她兩分心性,應不是“退卻”之人——未知她這“讓”道如何個“讓”法?
父子倆正各自猜測,忽聽車伕胡四陡然“啊”一聲大叫,繼而是後面車伕和僮僕的驚顫驚呼:“救命啊——”……
“命”音未落,兩乘馬車已分別被三名鐵衛用臂托起,凌空飛越而過,平平穩穩地落於前方道上。
“先生、明仲兄一路順行!可秀先行一步。”
父子倆急急掀開簾子,但見群馬已在身後,不由得瞠目驚怔。
頃刻,那十騎一車已風雲而去。
“竟、竟是……如此讓道!”
父子倆相顧一眼,均是說不出話。
***
細雪簌落,馬蹄雷奔,濺起道道雪水。
疾行的車內,名可秀拍拍手中正翻閱的《呂氏鄉約》,唇邊勾起抹滿意笑容,此行拜訪尹先生收穫不淺!更沒料到回途中竟會遇上胡安國父子,那番對話機鋒,想來已在胡氏父子心頭烙下印跡……如此,倒是意外收穫了。
胡康侯在這雪天造訪八蟠嶺,想來是為她上書戶部一事來探底。這位清流之首,倒是個學問厲害又老於謀政的,嗅覺靈敏……看來,她借共濟會生事,已逐漸引起胡安國的警覺,或許還懷疑到了什麼,方會在適才那番交鋒裡暗作試探和告誡!
她挑唇又一笑。覺察又如何?懷疑又如何?若能引以為助,自是最好;若是為阻為礙,她也不憚於使些手段!
她思忖間眸光流轉,掃過車角靜坐如木的鐵醜,臻首微微一搖淺笑。心想若希顏在此,定能與她同喜同憂同慮……想及愛人,她清冽眸子立時柔了柔。怔了陣,眸光方聚到手中那捲《呂氏鄉約》上,繼被方才打斷的地方閱下去。漸漸入神,不聞車外雪聲。
很快,車馬馳出山道,奔往南城方向。
剛轉過一道彎,只見細雪如簾中,遙遙一柄青傘如雲而來。傘下人影風清雪澈,彷彿和這天地渾成一體,分不出彼此,卻又懾人奪魄的醒麗,似是這陰晦雪天裡的一道耀眼光芒,只一眼,便再看不見他物。
眾鐵衛不由神移氣窒,手落韁垂……車內埋首書卷的清雍女子忽然抬首,水眸波光盈盈,唇邊笑意綻開如花。
車停馬駐。
鐵衛首領最先回神,從轅座上側身打起青錦流雲簾。
衛希顏飄然瞬至,傘收於手,一雙雪清含柔的眸子隱著絲絲笑意看向車內。
名可秀放下書卷,向前微微傾身,因笑道:“不是說陪希汶她們去棲霞看雪麼?怎的來了?”纖手情不自禁撫上那雙經雪更清的眸子,歡喜自她眉彎溢位。
衛希顏眨眼道:“沒玩一會就回莊了。嬛嬛說,倒不如在莊中林下煮酒、迎風吟唱來得愜意!師師抱著她家小燕青說,尋歡作樂怎能少了名紅袖?阿姊說,秀秀也當放鬆一下……所以,小的就奉眾佳人旨意來接您了。”她邊說邊笑,伸出手。
名可秀聽到“尋歡作樂”時已是忍不住笑出,握住衛希顏伸過來的手,拉她上車。
孰料,一股大力湧至。衛希顏伸手一帶,將她帶入自己懷中,輕聲一笑,將她抱出了車廂。名可秀措手不及,驚啊一聲,紅雲飛起。
十二鐵衛齊驚目呆,趕緊垂首垂目,故作不見。
名可秀半惱揪了她一下。衛希顏輕笑放下她,右手撈起立於車邊的青傘,眨眼道:“如此雪景,咱們也風雅一把,來個雪中漫步如何?”
名可秀噗聲一笑,“換作你,就是附庸風雅!”雖乜笑嗤她,眸底卻是喜歡,又斜眼道,“不是來接我回莊‘尋歡作樂’的麼?敢勞眾位佳人久候,小心有人劈你。”
“不怕不怕!師師的花拳繡腿有助雪天暖身。”
兩人因笑著,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