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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官家不仁乎?”季陵悖然摔盞。
周望、範宗尹又到禮部幾次,均未見著宋藻,和那文教司郎中又夾纏不清,只得憤憤甩袖而去。
這三位大人相繼在禮部碰了軟硬釘子,其他附和的官員見勢便也聲弱。沒過幾天,到文教司理論的官兒突然沒了。
卻原來,就在朝中禁報聲起時,《西湖時報》的評論已轉了風向,由朝廷指向了共濟會。
有評事員在報上公開問責會首名可秀:“共濟會既承民信,如何杜絕徽州之事再生?主事者不力,則共濟之糧非為濟民,實為肥養蠹官也!”
這一問,正問出了坊間心聲。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似乎是將共濟會架上了臺。若名可秀無明確表態,並立下有力措對,必會有損共濟會在民間的聲望,並將打擊和削弱百姓對共濟之舉的信任和熱忱。
再後來的事態發展讓人瞠目。似乎是突出奇峰,又似乎是早有預謀的水到渠成。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一章時想起時下對貪官的懲治,可不就是“刑”同虛設麼?!該死罪的不死,該治罪的緩刑,判了獄的坐牢卻如住賓館…………無言中…………
山道邂逅
仲冬三十,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雪粒子細如鹽灑,落地即化,是以這雪雖從四更起落到白日午時仍沒止勢,但城中卻沒能停雪,唯城外丘山的枝梢林巔灑了層薄停不勻的白,鋪陳在疏枝綠葉間,初初顯出冬雪風致。
過了午,雪末子仍在天空飄灑,卻已有三三兩兩的風雅之士,帶著僮僕吆車出城,登棲霞、攀葛嶺,扯了氈子臨雪煮茶,一邊品茗一邊賞景,好不快哉愜意。
這時,在京城南城外的八蟠嶺下,也正有兩乘馬車一先一後進入蜿蜒山道,迎著寒風細雪緩緩行上。
這處山嶺位於鳳凰山北脈,因山勢起伏蜿蜒如蟠而得名,距南城門約摸十來里路,相比葛嶺棲霞山這幾處京城勝景而言並不算出名,少有文人雅士來此遊賞,但自九月和靖處士尹焞從洛陽遷居八蟠嶺後,這道不出名的嶺丘便成了京中名士熱訪之地。
此時於這雪天駛入八蟠嶺的,想必十九不是為賞雪,而是為和靖處士而至。
當先的一車拱頂挑出長簷,簷下硃紅垂絛,車門和欞格窗的垂簾均是以雙織紫絹面裹皮,看色制應是四品以上官宦乘駕;其後一車簷淺無垂絛,車門青布掛簾,當為僮僕乘坐。
車行得慢。
這山道依山勢而築,蜿蜒盤旋不便疾馳,又逢落雪天,道溼路滑,車伕不敢行得太快,握著韁繩小心控馬。
前頭的車內鋪著鬆軟地毯,厚簾隔著寒風不進,車廂暖意融融。
車內斜倚著靠墊的是位六十餘歲的老者,戴著垂腳幞頭,身上一件鑲紫貂毛織錦暗綾麵皮袍,外罩紫面滾貂毛大氅,面色臘黃,似乎久帶病體,一雙腫泡老眼開闔間卻別有精神。老者對面端坐的是位同樣戴了幞頭衣著裘袍風氅的男子,年屆不惑,貌相俊雅斯文,兩道眉毛卻生的濃黑平直,透出兩分堅梗。
車內安靜,無人說話。老者本攏著袖爐閉目養神,馬車進山道時他忽的睜眼開口,“明仲,將今晨的報紙再讀一讀。”
“是,父親!”
裘袍文士合上手中正在翻閱的厚厚一沓線訂成冊的書稿,小心放入車中置物的木格里,又從另一道木格中抽出那份疊得整齊的《西湖時報》,似乎知道父親指的哪一篇,顧自翻開讀道:“捍共濟義道,會首上書請權責。”
讀罷標題他語氣頓了頓,又繼續往下讀正文:
“繼徽州案發,共濟會糧曾遭貪官偷樑換柱亦廣為人知。由此,民眾不得不擔心,徽州汙墨事件是否會再度發生?共濟會又如何確保共濟之糧確乎援了災民之難,而非肥了貪官之私?……若濟民之舉是養貪蠹,則民眾善舉何用?”
“應民眾之疑,共濟會首名可秀道:聖人言,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謂之大同。是以仁者愛人,善者濟人,共濟之舉即是以‘承聖人弘志、揚天下大道’為願!然,古之大道由來多艱,未有不經搓磨者,若因一時之汙而滯,則此道夭矣……我等既以共濟為道,當擇善而固執,遇艱更顯秉志不移,臨風自當奮起而上……”
“善哉噫也!”胡安國聽到此似突然引發心中感觸,雖然早看過此段,卻仍禁不住嘆得一聲,“大道多艱,吾輩更當秉志不移,然也!”
胡寅知父親定是思及“程學”與“王學”之爭的曲折,點了點頭,方要繼續往下,胡安國卻揮了揮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