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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宋君臣禮節尚簡,一般除了朔參和大朝會外,日常朝見時臣對君皆只揖禮不跪拜。
“眾卿免禮!”
群臣退回班列。趙構目光掃向戶部侍郎,“葉卿,有何奏來?”
葉夢得從容出列,持笏奏道:“啟稟陛下,臣奏民間共濟會首名氏女上書,乞朝廷授令,予共濟會災糧監賑之權!有書呈上!”
殿中“嗡”一聲議開了。
共濟會?監賑權?
有朝臣便想起昨日的報紙,不由聳眉,心道這名可秀好生大膽,竟當真上書向朝廷要權?
趙構乍聞之下,腦中也是嗡一聲響!……名可秀!……
這三字在他心口翻來覆去的滾,抑之不下!
他深吸幾了口氣,方定下神來,目光威嚴掃視殿下一眼,道:“將書呈上!”
“諾!”
內侍康履疾步趨下丹墀,接過奏書返身呈上御覽。
趙構手指覆上,緩緩翻開。
一行行字躍入眼簾,筆架骨細均勻,落筆挺然有度,絕無女子的柔弱,卻又不事張揚,帶著江南獨有的清麗秀致,恰如那女子凜然挺秀的風姿,讓人不敢褻意之時又慕之心往之!
趙構腦中油然浮現出名可秀的音容,不由又一陣心口促跳,目光掃過奏書卻渾然不知看了什麼。
總算他皇帝做了近兩年,論起自制力比康王時強了不少,穩穩神將奏書合上,掃了眼殿下正交頭接耳嗡聲不止的群臣,話臨出口時卻又轉了主意,問:“起居郎何在?”
“臣在!”
侍立於御座右後側的胡寅應聲而出。
趙構將奏書拿起,“給眾卿念念!”
“臣遵旨!”
胡寅趨前接過奏書,又退後幾步,面朝殿上群臣。
嗡聲漸止,唯聞殿堂上清聲朗朗。
趙構暗自滿意,心想這起居郎的嗓音可比康履那把尖嗓子中聽多了,那筆清麗挺秀的字合該由這般清聲念出才是!
胡寅清聲抑揚,頓挫有力。胡安國一邊聽著,一邊暗察殿自觀察眾朝臣和官家的神色表情,不放過一絲些微的變化。
這位清流領袖從昨日八蟠嶺偶遇名可秀後,心中便一直不安。嶺上見過尹焞,對他持贊允的意態也預料在心,雖不感意外卻對名可秀所為更生凜然和防備。他不是尹焞,敦直不沾世事,就此信了名可秀上書是出於純善!哼,她若真這般純良無私,又豈能坐穩江南首富和眾兇梟首的位置?!
葉夢得既陳請奏議於殿前,而非密奏,已可觀出他的傾向——這位戶部侍郎,怕是捨不得江南豪商這塊肥肉吧!眼下,至關緊要的是官家和中書相公的意向。
思忖間,千字奏書已念畢,胡寅退步迴歸原位。殿上朝臣議聲紛起,多為責斥。
“荒唐!”
“小民竟敢上書陳請官權,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這等刁頑狂徒,朝廷應當治罪嚴懲!”
“女子無知,荒謬!”
“婦人妄論什麼道,牝雞司晨!”
先後斥出這兩句的二朝臣突覺一股寒氣,不由得側頭,便見回首睥睨的衛國師冷笑森森,殺氣隱隱,頓時舌頭一抖,寒氣由舌尖直貫入肺腑,情不禁打個哆嗦,省起剛剛道了什麼更是面色一變,暗悔怎麼就忘了這位還在殿上,一時噤口不及!
轉眼,垂拱殿上冷氣颼颼,四處殿角燃燒的貢炭似乎也頂不了這寒氣,明紅火光黯淡下去。群臣只覺身上一陣陣發冷,忍不住攏緊衣袖,先前罵聲最厲的那幾個朝臣更是牙關打顫,語不成句……不覺間,殿上的斥責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至詭異般的安靜。
禮部侍郎宋之意攏袖垂眉,暗中記下了出言辱及宗主的幾位朝臣,微斂低垂的眼底掠過一絲森然寒氣。牝雞司晨麼?他暗嗤一聲,心頭冷笑連連。
殿中寒意不絕,趙構忍不住清咳一聲,目光掃向殿首某人。
衛希顏眸子淺眯一笑,殿角火聲突然噼啪躍動,暖意融融回升。
“諸君,天寒風大,上朝還是多著點衣為好……”
她清顏神色貌似關切,悠悠然語道:“若不然,小心凍了身體不說,又殿上失儀呀!”
“……”
群臣暗地咬牙。心道:聖人誠不我欺,自古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但這句話卻是無論如何沒人敢道出口,頂多鬱悶抵胸腹誹兩句罷了。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