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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了小不點,鴿衛走出鴿苑,穿過一道長長的曲折遊廊,遞牌透過一道月洞門,進入楓林。又走過曲徑林道,盞茶工夫後,方近得東西南北各五百步距的楓閣。他在楓閣的西門驗了牌子,熟門熟路上了西二樓,又過兩道關卡,行了約摸二百步,方進入千機閣的千四機。
“西川來的訊報。”他將漆印完整的竹筒遞給負責巴蜀信報的千四機訊長,按鴿衛的規定“不多看一眼、不多問一句”行禮後即轉身離去——如果要回訊,訊長自會遣人送去封印的竹筒,不需要他多問。
訊長將漆印在燭火上融化了,用巾拭乾,抽出塞子倒出麻紙條,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凝重,腳步匆匆出了機房,走入西三樓千機閣閣主莫秋情的公事閣子。
過了陣,莫秋情從閣中走出,由樓廊迂轉行向東楓閣,沿途經過三道牌符人的驗查,方進入宗主處事的正心閣。
“名首?”
名可秀看過巴蜀分堂傳來的訊報,挑唇笑了笑,她玩味嚼著這兩字,良久,笑說:“這西川王十五可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名首”,既可是“名宗首”,也可是“名盟首”,或是“名會首”,這三個不同的“首”代表了名可秀四種身份:一是南方江湖宗派之首,二是南廷京都商盟之首,三是東南海商聯會之首;四是共濟會之首——王沂想邀請的是哪位“首”?
這老狐狸是模稜兩可了,玩的就是個模糊!
莫秋情冷哼嗤笑,“這老狐狸再狡猾,還不是要向宗主折腰?想當年,咱們巴蜀分堂剛進成都府那陣,柳分堂投拜帖去他可是傲慢得很哪!”
名可秀微笑,“王家從孟氏的後蜀國起就已在蜀地零散行商,累家到太宗朝時成為益州豪商,到真宗朝更是西川豪家之首,‘交子’便是最先在西川出現,由王家為首的益州十六豪商共同發行,十六年後方收歸官府,可見王家在西川的實力和影響力;再經這百年積累,在蜀地的勢力已是盤根錯節,稱之為‘西川商王’也不為過——王十五有傲的資本!”
她說到這聲音頓了頓,略略抿了抿唇,鐵醜適時進入換上盞新泡的熱茶,不燙不溫,正合入口。
名可秀端起盞抿了兩口,繼續說道:“我名花流的勢力雖說威震大江之南,但在峻途遙遠的蜀道西川仍是影響不及,初入西蜀得王家冷遇也是意料之中。其後商業上有競爭有合作,但都不熱絡——想必王家對我們和驚雷堂都是抱著敬且遠之的態度,不輕易示好。但南北分立後,形勢就變了……”
雷動以太師之位持國,便不再是普通的江湖入商,王家勢必要重新估量……但這王沂心太大,盯著北,也盯著南——此番向她示好,必是緣了“制舉種因”“監賑得果”而致。名可秀冷冷笑了笑。
“宗主……”
莫秋情遲疑,“您是否去?”
“去、當然去!”
名可秀放下茶盞,勾起唇,“雷動怎麼會放過西川這塊肥肉?如我所料不差,雷雨荼必是已親自去成都府見過王沂了!這老狐狸,想腳踩兩隻船。咱們,也要如他願不是?”她綻起笑容。
莫秋情蹙眉似不贊成,“成都府離鳳翔近了,過了劍門關就是,只怕……”琉璃色眸底溢位濃濃擔憂,昔年少主幽州遇刺那一幕讓她至今想起仍驚悚寒顫。
名可秀知她在怕什麼,悠然一笑,“阿莫,別擔心。”她神情從容而自信。
莫秋情心想“放心才怪”,暗忖這事得告訴衛師,不能讓宗主一意孤行,她心裡有了主意,便又穩下來,拿出另一份信報道:“淮西路左七傳來訊息,李尚書在舒州遇到了麻煩。”
“嗯?”
名可秀挑了挑黛眉,淮西路“常平司”的衙門便在舒州(安徽安慶)——常平司掌管一路的常平糧,李伯紀這是查到淮西賑糧的線頭上去了。
莫秋情遞上千機閣補充整理的報本,除了淮西路分堂的訊息外,又附了淮西常平司各官員的背景資料。
在名可秀翻閱時,她擇要稟道:“李尚書一行先在和州查出賑糧有汙,揪出和州官員貪汙官糧的帳本,罪證確鑿面前那知州倒也狡猾,承認是挪支而非貪汙……”
名可秀點頭,這事她從先前的信報中已知。這挪支的罪名自然比貪汙輕,這起子貪官倒是貪出了狡智!
莫秋情道:“李尚書自是不信和州官員的‘挪支’之詞,於是向上查到駐衙舒州的常平司,這一查就查出了常平倉的錢糧都有虧空,其中虧糧十五萬石、虧錢二十萬貫,但歷年的賑災記錄和常平錢購糧的簿冊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