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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的樂聲,起行在雄渾豪邁的男子聲音中,彷彿一道引領眾人的樂音綱首,讓眾樂倡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聲線高低起伏……
眾人眼前彷彿展開奔騰浩蕩的大江波濤,波瀾壯闊的歷史風雲撲面卷出,千古而來的風流人物彷彿就在眼前,瀟灑一笑揮扇退卻百萬雄兵……氣勢磅礴讓人心胸震盪,又酣暢淋漓讓人大呼痛快!
一曲盡,十八名大漢竟汗珠滴額、萎頓於地,在那道清音引領下糾糾力氣竟隨著這曲全數耗盡!
名可秀纖手停箸,秀容含笑,黛眉舒揚,恰江山如畫。衛希顏翹了翹唇,眸底掠過歡喜讚賞。
席上眾人恍然醒來,這才發覺杯中酒不知何時已飲空,一旁侍立的女婢方也清醒過來趕緊上前添酒。
王沂斂去眼底精光,拍案嘆道:“今日方知,蘇學士這一曲當是如此!會首好功力!某服也,此杯當飲!”說罷舉起酒杯一口乾盡。
名可秀一笑,說道:“可惜千古風流人物俱已身滅,但江山依在,江月長留,今人豈能不如古人?東坡‘故國神遊’‘一樽還酹江月’,此杯……”她執杯笑得悠悠然,“可秀與公同飲如何!”
王沂心頭一跳,饒是他沉穩老辣,也禁不住被這意味深長的話震得心旌搖盪,又為名可秀方才持箸而歌的浩然風華暗暗心折,張眉哈哈一笑,“好一個江月長留!”舉杯道:“好!”抬脖幹了。
席上飲的赤觴酒是西川王家的私釀,風味醇厚兼回味悠長,輕易不拿出來招呼,這酒入喉甘香不嗆卻有些後勁,王沂連飲了十幾杯已有些燻意,眼風一掃,身邊四子立時會意,哈哈笑著先後舉起杯,向對席貴客頻頻勸起酒來。
四郎王中北最先舉杯,看斜對座古銅膚色的蕭流金順眼,抬手一敬便幹了。這兩人都不喜囉嗦,說一句乾一杯,侍在他們身後的小婢幾乎是手不停地上前斟酒。
分坐他二人身側的二郎王中南和水沁辰卻皆是心思深沉之輩,不緊不慢抬杯互敬,仿似老朋友般慢言相談,徐徐相飲。
大郎王中陽的座席正對著衛希顏,剛舉杯卻被三弟中柘斜插而入。
“顏先生!”
王中柘黑漆瞳仁閃亮,“我……在下從未見過先生這般仙姿風采人物,真……真讓人望之生、生慕!在、在下敬先生一杯!”他向來自詡瀟灑,此刻在衛希顏淡然目光下卻緊張得有些結巴,一口氣趕著說完立即仰杯喝盡,猶覺心口急跳不歇。
名可秀邊和王沂談笑相酬,耳中聽得王家三郎竟連話都說不順心頭好笑。
衛希顏容色始終淡然,清邃的眸子沒有任何變化,連語氣也是淡淡,“王三郎君客氣。”抬杯慢慢飲了,那清悠高遠的氣度讓人忍不住斂目垂眉,只覺眼前之人便如明窗外的千丈雪峰般,可望卻不可及!
王中柘雙眸一亮又一黯,侍立在名可秀身後的鐵醜冷漠的眼眸卻忽地翻了下白,快不可見。若不是常侍宗主身側,恁誰也想不到這位清貴高遠如崑山神祉的衛大國師,私底下竟是個調笑愛作弄人的傢伙,尤其討好宗主時更哪有半分仙人姿態?
所以說……表象什麼的最騙人。鐵醜抿了抿唇,舌尖彷彿仍有一分蜀椒的麻麻味,不由又咬了咬牙。
王中陽掌中的酒杯緊了緊,他對這位神秘高遠的顏先生也有著揣測狐疑,但三郎既敬了顏先生,就不可冷落了另一人,遂將舉杯的方向微微一偏,對坐在衛希顏右側的莫秋情道:“莫堂主,在下先乾為敬!”
莫秋情心想這大郎君倒是個會做人的,神色淡淡回了他一杯。
王中陽笑容溫和,他雖是商家出身,所學卻極博雜,心底揣摸著這位名花流女堂主的喜好,想起莊前初迎時曾瞟見她腰間垂了管紫竹簫,想來必有所好,遂談起當世簫中名品,又加以點評,果然引起莫秋情興趣,雖不至於相談熱絡,卻沒有冷場。
席上絲竹絃樂飄飄,各人或笑或談或飲,一派賓主相歡模樣。
又這麼飲了三五杯酒,王沂捋須呵呵一笑,說道:“這隔著明窗看雪,終是隔了一層看得不爽快,不知會首可有興致到園中一賞?”
名可秀知王沂是想單獨和她說事了,微笑頷首,“家主美意,豈能相拒!”
二人目視,俱會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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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剛下過一場大雪,雪後的空氣清新寒涼,從暖融融的樓閣裡出來,迎風不由讓人精神一振。
園中各條道皆為漢白玉鋪成,上面的雪和泥汙都清掃得乾淨,瑩瑩反光,和道旁白雪相映一片,乍一眼去,差點分不出哪是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