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找工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部分卻進入邊境榷場以貨易貨,低價易回大批貂皮、海豹皮、人參、麝香、羚角、紅花等貨,有時瞅準時機也入牛羊活物,運入內地再高價出售,獲利達雙倍。
由於名重生與西軍種家交誼深厚,种師道長孫種瑜更自幼拜於其門下習武,名氏在西、北兩境的軍供和榷場物貿便在種師道的暗中招呼下做得順風順水,即使北軍也要給兩分面子。正所謂水深好行船,弘義盟的優勢在於“半黑半白”,以江湖幫派勢力護送大規模長途販運的安全,又以蒸蒸日上的財力支撐江湖勢力的擴充套件,“黑”道商道兩廂借力,發展勢頭迅猛。
花惜若在此大好形勢下,又踏足進入了另一個鄰近行當——交子兌便鋪。
交子鋪在宋初已出現,原為蜀商創辦併發行私交子,後來被收為官方發行,交子便由民間的現錢保管憑證變成了官方紙幣,私營交子鋪被朝廷禁止。後來,由於交子兌付的不便,就有商賈看到其中之利開設兌便鋪,客商將現錢存入鋪頭,支付三分至五分利作為存取費,鋪頭開出特製憑證,稱作“票帖”,若存金為金票帖,存銀為銀票帖,存銅錢則為錢票帖——客商兌現時憑票帖支取。這種票帖也可轉讓,兌便鋪認票不認人。
由於票帖比交子方便,使用的客商越來越多,這類兌便鋪漸漸開多起來,後來出現有鋪主私熔儲戶存下的銅錢,鑄作銅器後再高價出售,被官府嚴令取締。這種行當便消停了下去,再後來,隨著交引鋪的興起和擴大,這兌便鋪又悄悄開了起來。
因兌便鋪的票帖比交子好使,不但存兌方便,而且不用受交子務官吏揩油,並且只要鋪商有實力不破產,還勿需懼會如交子般貶值——趙佶當政的大觀二年,面值一千文的紙幣只能兌錢百文、甚至跌到十幾文,官員百姓都是叫苦不迭。因此,在很多商人甚至地方官眼裡,這朝廷發行紙幣的信用還不如那些豪商巨賈開的兌便鋪讓人踏實。至少,民間兌便鋪出了事還能告官求索賠償,這官府紙幣跌了能找朝廷去要錢麼?
若真敢去要,那倒真應了句話:老壽星公上吊——不想活了!
是以,這兌便鋪雖然沒有交子務的官方威信,卻因這一二三的原因漸得大小商人的青睞,尤其那些有實力有信譽的兌鋪開出的票帖更廣為商家接受使用,若有士人貴家遠行、或在奢華之地用度也多出票帖代錢,於是這“金銀錢票帖”便漸漸成了一種變相紙幣,與交子同流通。衛希顏當年初進東京為見李師師一面,那張忍痛進獻給擷芳樓老鴇的銀票,即是京城「大通兌便鋪」制發出來的存銀票帖。
花惜若當年決意從交引行再涉足兌便行,絕非一時盲動。她從兌便鋪裡嗅出了隱藏的比交引鋪更巨大的利益——
若說她開的交引鋪兌有鈔引是先支錢後獲利,那麼兌便鋪就是先得錢後獲利,前者是用自家的錢生利,後者卻是用別人的錢生利。
乍看起來,存入兌便鋪的錢終歸要支回去,不屬於兌便鋪所有,似乎只賺了個保管費,但實則不然。客商從存到取一般總有個週期,這個週期的長短取決於商人從存錢到再入貨的時差,從販貨賣貨的路途來算,少則一月,多則三五月半年,甚至有長期交易的相熟商人在買賣時直接使用雙方都信得過的票帖支付,於是這個取現的週期更長。而這個週期,就相當於是給了兌便鋪一個用別人錢週轉生利的時機。
然,花惜若不僅僅是冀圖借錢生利,她的謀算更深、更遠!
名可秀七歲時,她攜女兒行船錢塘,道:“秀秀,阿孃曾告訴過你:以力生財為下,以智生財方為上!今日,阿孃要告訴你另外一條道理。”她優容一笑,“以錢生財是為上上之道!”
“阿孃,什麼是以錢生財?”名可秀睜大清亮亮的眼眸。
花惜若抱著她走出舫艙,如白玉雕成般的纖指遙點江面百舸往來,道:“秀秀,你看,這些大船載的貨物,到碼頭時需要卸下,那些扛貨的挑夫便是以力生財,雖然日灸汗溼的辛苦,卻也不過謀得兩餐溫飽而已……你再看這些從南方來的樓船,其綱首必是財力雄厚的舶商,有膽識有智謀方能掙下這份不菲資產……此即謂以智生財……但,這樣的資財亦不過為一行之霸,或是富甲一方罷了……”
名可秀好奇道:“那以錢生財呢?”
花惜若輕輕捏握住女兒的細嫩右腕,將掌翻上,又覆掌而下,唇邊浮笑不語,凝視幼女的目光蘊意深刻。
“阿孃……”
名可秀垂眸凝視著自己的右手,掌紋清晰,手指纖長有力,再不是母親二十前握著的那隻幼嫩小手……這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