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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避,砸在了他眉骨之上。他一拳擊在我小腹,不乾不淨地罵著,扯開了我的衣襟。我的胃一陣緊縮,苦苦的膽水湧了上來,噴得那人滿頭滿臉。那人發狠,一拳一拳打在我身上,痛得我意識漸漸模糊,眼前一片朦朧。
身上一鬆,我被人抱入懷中。“終於有大俠出關了?”喃喃自語,我連指尖都動不了。“這橋段雖老土,倒蠻實用的。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我還在嘮叨。有暖流在體內緩緩流動,視線終於聚焦,我看見張清秀蒼白的臉。
“林公子,你高興了?如你所願,我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扭開臉,我拉攏衣襟,什麼都不再想。
糾纏
默默抱了我,他往前走。
晃晃悠悠走了老半天,遇上戶孤零零人家。
他踢開門,在戰戰兢兢求饒聲音裡,腳連環踢出。見兩個老人在他腳下呻吟,我拉著他衣襟,哀求地看他。“不想死就滾。”珠玉一般的聲線裡,是透骨的冰寒。
放我躺下,他撩起長衫,撕塊布替我裹腦後的傷。
他輕輕點我肩井環跳,拉被子替我蓋上。“我得療傷,你休息一會吧。”話說完,又給我一下。毫無徵兆我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他就坐在床邊,看著我,微微笑:“我跑遍了陝北,一直尋不到你;直到昨天才想起回頭,天可憐見,終是叫我趕到了。”
“你的傷沒好,又受了寒,這下子,我得帶你上天山找我師父了。我練的,本是陰寒掌力;你體質又寒涼,三下夾攻,連我也是治不了的。”他臉上透出一絲紅暈:“若是我沒受傷,倒能渡些真氣給你;現下,只能靠你自己撐著了。”
我呸!到底是誰傷了我呀!
在這小屋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林策抱了我正要離開,甘泉鎮上官差就團團圍住了我們。
見到我們的樣子,官兵頭領明顯地鬆了口氣。
“大膽賊人,私入民宅,非偷既搶。來人哪,給我拿下了。”
官兵執刀衝上來,林策懷裡抱著我,只能用踢的。見他出腳狠辣,官差們沾上就筋斷骨折;這些人都是我古代同行,不由我輕聲說:“別殺人行嗎?”
“好。”他左腳點右腳背,沖天而起,施展輕功,疾電般而去。
身後追兵越來越遠,我摟住他頭頸,只覺得參照物在勻速退開。離開險地,我心情一鬆,嘻笑說著:“嗬,就算比不上賓士寶馬、昌河松花江,你倒也算得上輛拖拉機了。”不知道是他快還是小秋比較快。
他突然停下來,撮唇在我面上一觸,我反手一掌擊上,他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提起手掌看看,有那麼大威力?不是吧。
嘟著嘴,我伸手擦臉上林策的血。
“你笑起來,真好看。”放下我,林策卻依然扣緊我背,在我耳邊喃喃說:“遇見你,是我的劫數。傷了你的心,我比你更痛。這世上的事,不容我後悔,可我真的是悔。你一哭,我的心就彷彿刀割;你若是笑,卻像是草原上的花全開了一般。”
他唇邊掛著迷離的笑,鮮血不斷地從他嘴角流出,直流在我衣服上,腥味瀰漫。
“我是準噶爾的王子,從來只有姑娘追著我跑的;可是,你這個中原姑娘,卻讓我追得好苦。在山洞裡見你哭著喊文哥,嫉妒的蛇就開始咬噬我的心;我不後悔傷了他,可我卻後悔傷了你的心。大錯已成,我該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
看著他的臉和唇,越來越白;感覺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我沒來由一陣心慌。
不,他是兇手,我文哥還生死未卜,我不能被幾句溫情的話打動。
用力推他,我的眼淚也掉下來。“大錯?你也知道是大錯。本來,我要嫁給我文哥了,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他怎麼會……”
“他沒死啊。看見你那樣留戀的眼神,我就下不了手了。”他的神色悽楚又溫柔。“你寧願自己死,也不想他有事,是不是?可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想你難過。”
他沒死,文哥沒死!我睜大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真的?你真的沒下狠手?我說的不是那個穿白衣的說,是另外一個,臉黑黑的那個,一開始和你在窗臺下打的那個啊。那個才是我文哥說。你好好想想,你有沒有殺他?”
他唇邊漾開個笑,聲音越來越低:“我不記得了……”抱著我的手鬆開,軟軟地倒了下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二話不說,在他身上搜搜,拿了點錢,提著他的劍,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