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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砍下;他頭一歪,猶自帶著那個笑,昏迷過去。
從他裡側爬出,我迅速離開了這裡。臨走,我在客棧牆角留下了一行密碼。
夜幕低垂,就著幾顆殘星辨別方向,我往南方而去。
走了大半夜,全憑了一點渴望撐著的身體究竟還是支援不住,找了個背風的土坎,坐下來休息。
我要上那裡,才能找得到阮文和珊珊啊。
現在,只有回甘泉去看了。希望他們能留下線索給我。
幾天來停停走走,我拿黃泥漿抹了臉,又偷了人家的塊布包著頭,日夜兼程,倒也沒遇到麻煩。陝北民風淳樸,討飯也相對容易;甚至還有位鄉野朗中,給我切了脈。“姑娘,你這身子,怕是得好好養了。唉,我給你幾顆丹丸,你對付著撐一撐吧。等尋到了貴親,得請名醫看看。”
行程不過百里左右,要是身體好好的,不過就是一兩天的事;可現在,我走了十來天,才見到甘泉鎮口那標誌性的大樹。背靠著樹幹坐下來,望著夕陽,我苦笑。
胸口是常常痛的,一痛起來,簡直能要人命。林策也太狠了點,可是,為什麼後來又發起善心來了呢?肩背傷不是過外傷,倒好得七七八八了。
找遍甘泉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任何一點點遺蹟。難道?
我急切地問每一個人,酒樓老闆告訴我,說那個黑黑的男人“怕是死了,鎮上的大夫全看過,都沒法子。後來,那夥人抬了他往西邊走了”。
站在酒樓廢墟前,我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終於,心頭髮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用手背抹抹唇角,我怔怔地看著這殷紅。說來也怪,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卻一下子平靜下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當初手雷就炸死我們,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過,林策,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殺了你的。
西行,是甘肅地面。雲山寨一下子躍入我的腦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會輕易放棄。可我現在氣息奄奄,隨時都會病倒在路旁;身上除了套髒兮兮的衣服外一無所有;要想在盜匪猖獗的甘陝道上獨行,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夜色漸漸籠罩大地,寒氣侵體,咳嗽便抑止不住。蜷進戶人家的簷下,我慢慢地落下淚來。
被個婦人罵醒的時候,暖陽照在身上,舒服得很,天已大亮。
昨天我就知道了,那天一場大鬧,秋飛花和阮文身負重任;雷丹青不思已過,遷怒於人,燒了酒樓不算,治不好病的鎮上德高望重的大夫,也被揪掉了一口美髯。
我才問起他們,眾人就給我幾個大白眼。還是廣東老闆聽到我的一句‘點解’之後,簡略地跟我說了幾句。
頭重腳輕,拄著婦人罵罵咧咧扔給我的棍子,落荒而逃。
實在是不行了,額頭燙得厲害,大概高燒四十度了吧。找到個水渠,我解下頭上包的布,沾了水擦拭。這條命,搞不好得送在這裡。
在路邊林子樹蔭下休息,卻見旁邊半山坡上,搖曳著幾株似曾相識的東東。我狂喜,精神一振,竄過去就爬坡。
板藍根,味苦,性寒。有清熱解毒、涼血的功能。用於溫病發熱、感冒、咽喉腫爛、肺炎、腮腺炎等。
小心翼翼用手指連根摳挖出來,跌跌撞撞在水渠中洗淨,我連枝帶葉,咀嚼吞嚥。
心理作用太大了,藥才入喉,我就覺得好像輕鬆不少。,一時興起,我仔細洗去臉上汙漬,臨水照影;高燒導致我雙頰暈紅,酸澀眼中的淚水顯得眼波盈盈。
“嘿,想不到,偶也是個小美人哦。”自嘲地笑笑,我直起身子。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兩個眼神猥瑣的粗漢。
“王哥子,你瞧,這小美人雖說是個乞兒,倒是標緻得緊,不如……”
“咱哥兒倆運氣可真不錯。嘿嘿嘿。”
皺眉看看兩人,我左足踏前一步,腳跟與右腳尖平行;略側身子,左掌提至面部,掌放在胸前;身子略傾,雙膝稍彎。
兩人相視一眼,一左一右撲了過來。我往右邊橫跨一步,讓開了略為高壯的一人;撞上了另一個,我揪住他的衣襟,提膝一撞,那人發出聲嗚咽,捂住襠部悲鳴。頭一側,腰一彎,我讓開高壯漢子的拳,一個肘撞,擊在那人鼠蹊,那人一聲慘呼,卻悍勇地揪住我頭髮向後拉。
我體力不繼,一下子被他拉得向後倒去。先前那人虎撲至我身上,兇光大盛:“小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頭一陣一陣扯著痛,想是倒下時撞到了什麼;勉強提起隻手,我抓起塊石頭往那人頭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