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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南似乎並無過多驚異,不錯,那樣一道聖諭,他不能完全保證唐世言會如他的預想,一字不看。
李昭南微微一嘆,緩步走向龍案邊,隨意翻動手邊一本書冊,道:“可是有話問朕?”
唐世言道:“是。”
李昭南笑道:“這樣吞吐可不像是你。”
唐世言微微側眸望在芷蘅身上,芷蘅一怔,秀眉微微一蹙,隨即會意了,本是燻著一壺冷香梅子茶的她,連忙起身,薄棉傲雪凌梅芙蓉裙搖曳如雪,清美的華貴,靜淡的妖嬈,芷蘅與沅心的不同,便是更加真實,美豔就是美豔,絕不以故作出的清高遮掩她傲世的容顏,絕不用刻意的驕傲襯托她的傾城絕色。
她盈盈一低身:“陛下,臣妾先告退了,梅子茶已烹好了。”
李昭南點點頭,芷蘅走過唐世言身邊,與他目光相觸,三年的相處,她亦對唐世言有多少的瞭解,他這個人一向大而化之,若非極嚴重的事情,絕不會令他神情凝重至此。
她嘆息走出殿門,只希望他與昭南之間,不會生起什麼波瀾才好。
芷蘅出門,李昭南亦遣下了所有侍人。
殿內高燒的燭輝與炭火,糾纏著嫋嫋如霧的蘭草清香,升騰若一簾渺渺屏障,隔絕在李昭南與唐世言之間。
許久,唐世言方開口說:“我的身世,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
他沒有提到沅心,李昭南手指一滯,停在書冊的一頁上,隨而靜靜說:“你想知道什麼?唐敬東?”
“所有!”唐世言的話,短促有力,不容置疑。
李昭南心中一顫,他此言說來,莫非他竟是得知了一些不成?是容爾丹對他說的嗎?想想不會,容爾丹的性子,是極怕丟面子的,這種事,他該不會主動提及,自己那一行字,不過震懾他而已。
可唐世言若非得知了一些,又怎麼會是這樣質詢與陰冷的口吻?
他與他說話,從不會如此。
李昭南合上書冊,轉身看著他,目光安靜,避重就輕,試探道:“唐敬東,大沅昔日抗擊阿那著名將領!卻因種種原因無緣史冊,而你便是唐敬東之子!”
“僅此而已嗎?”唐世言唇際有一條冷硬弧度。
李昭南心中頓時明瞭,看來,他是知道了不少!
目色亦漸漸低沉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唐世言斷然道,他不曾想,事到如今,李昭南竟還想要瞞著他。
李昭南深深吸一口氣,微微閉目,睜眼時,龍眸內便佈滿一層不可穿透的寒色。
“你想說什麼?”李昭南冷聲道。
“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唐世言握緊雙拳,憤怒的火光縈繞在彼此之間,他心痛不已,虧得他肯為他死而後已,可是這個人,卻一直在騙他!
他狂怒的樣貌,李昭南從未見過,至少,在他的面前,他一直是那般清朗的樣子,雖說有些許隨意,可絕無半分不敬。
而這一次,他見識到了唐世言的怒火!
高燭如同將夜色燒盡了,夜變得蒼白,雪光冷了月色,暗淡了整片天地。
李昭南沉默許久,不禁一聲長嘆:“知道了又怎樣?是要朕父債子償?還是……”
李昭南微微一頓,看著他的眼便頃刻如刀:“還是要去殺死容嫣非公主的親生父親?唐世言,朕不說,有朕的道理!冤冤相報……”
“你李昭南何時也會將冤冤相報掛在嘴上?”唐世言怒聲打斷他,質詢的目光令李昭南神情更寒,“好!”
李昭南亦高聲一喝,倏然大踏步走下階臺,他走到漆紅木架邊,猛地抽出木架上三尺長鋒,劍光凌厲,殿宇生寒,燭光被劍色割斷,一瞬之間,昏天暗地,李昭南右手一揚,唐世言眨眼瞬間,那劍,便朝著自己方向而來,他伸手接住,再望李昭南,劍氣猶在,李昭南目光冷似寒潭:“那麼,你殺了朕,朕給你這個機會!”
一笑泯仇
唐世言身子一震,驚悚的望著他。
李昭南的鐵血冷酷他不是第一次見識,卻是第一次直面他的決然。
他握緊手中劍,整個人驚愣在當地,李昭南沉聲低喝:“殺了朕,朕……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一字字都如尖利的針一根根插在心頭。
長劍在手,劍鋒寒透。
他揮劍瞬間,卻發現那雙握慣了劍柄的手,劇烈顫抖,那亦曾殺人無數的手,猶豫不決!
李昭南站在當地,一動不動,劍尖一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