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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地,思琴被送去洞房。徽州人有“弄新婦”的風俗,思琴早聽人說了這事,成親這日穿的衣服鞋子都特意縫的結結實實的,就怕被親戚們給扯爛了。有昨日早眼饞那嫁妝的,故意戲弄侮辱思琴,思琴只低著頭不吭聲,有那和周峰家要好的,雖然湊趣卻時不時攔著,不叫那些人拉扯思琴,好容易鬧了小半個時辰才都去前邊吃酒去了。
思琴成親在峰哥家另有一番熱鬧。且說姜玉春待思琴走了,又叫人重新拾掇了屋子,一個人靠在榻上發呆。玉棋斟茶遞給姜玉春,笑道:“思琴剛走一回,二奶奶就不適應了,可叫我們吃醋了。”姜玉春回過神來,笑著擰了一把玉棋的臉,啐道:“趕明兒你出嫁了,我也發呆,看你到時候有什麼話說。” 巧書、雲畫聞言都笑了,握著嘴道:“明兒就替玉棋縫嫁妝。”小丫頭在簾子外面聽著都笑起來,倒讓玉棋紅透了臉,撩起簾子打發小丫頭去幹活。
姜玉春抻了個懶腰,看了眼屋裡的包裹箱籠,和巧書道:“咱們的東西也該歸置歸置了。為思琴這婚事,推遲了一個月回揚州,等明兒我問問爺什麼時候走,若再不走,天就冷了,河上也該結冰了。”
玉棋從外頭進來,聽見這話忙問:“不等思琴兩口子守完親一起走嗎?”姜玉春道:“二爺說叫他倆搭船自己去就是了,若是等他倆倒耽誤二爺的事了。”
雲畫說:“前幾天姜夫人還叫人捎話來,說姜大人找了個好大夫,說給二奶奶把脈瞧瞧身子。因忙思琴這事也沒得出功夫叫來瞧瞧,若是要回揚州,得先讓大夫來瞧瞧身子才是。”
姜玉春聽了笑道:“我也是略懂醫術的,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早都養好了。”玉棋聽了忙道:“二奶奶平日裡看些醫書就說自己懂醫術,豈不是讓那些行醫之人羞愧死?即使姜大人費心找的,醫術必定有過人之處。即使二奶奶身子好了,叫大夫瞧一瞧,也讓人放心不是,也不辜負了姜大人、姜夫人對二奶奶的一片心。”
姜玉春見玉棋絮叨開了,忙說道:“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不瞧呀。打發人去送帖子,說我明日過去。”玉棋應了一聲,自去張羅。姜玉春聽丫頭們絮叨起身子的事,也狀似無意地將手指搭在自己腕部,然後愣住了。
喜脈?
姜玉春換了個手,自己又摸向脈搏,心裡有些拿不準。琢磨了片刻,也不吱聲,仍舊看著丫頭們收拾箱籠。
翌日,姜玉春剛請了安吃了早飯,便換了衣服備了些禮物帶著玉棋、巧書兩個大丫頭,卉兒、蝶兒幾個小丫頭坐轎去了姜同知府邸。姜大人聽說妹妹來府裡把脈,昨晚就將大夫接家裡來了。姑嫂兩個說了會話,吃了兩盅茶。姜夫人才叫人去前院請大夫,幾個嬤嬤將屏風擋了,又搬了桌子,放下帷帳,請了那大夫進來。
姜玉春早將小丫頭都遣出去了,單留玉棋、巧書兩個,又有王嬤嬤在身邊。那大夫進來也不敢多瞄,弓著身子在桌子前坐了,將手指搭在姜玉春脈上,只感覺:應指圓滑,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又叫姜玉春換了另一隻手來診。片刻後起身,隔著帷帳拱手道:“恭喜夫人,是喜脈,將將到一個月,脈象還不太顯。夫人身子養的好,胎也穩,也不用開什麼藥,只管好生養著就是。”
姜夫人聞言大喜,忙叫人賞了大夫,領了出去。又同姜玉春道:“妹妹可謂苦盡甘來,回去只管養好身子,生個兒子將來便不愁了。”又要打發人去周府報喜。姜玉春忙攔住,因屋裡也沒外人,便也不掩飾,直接說道:“依我說,竟不用告訴府裡。我同二爺本打算再有幾日回揚州去,若是讓家裡太太知道我有了喜,定要將我留下的。”
姜夫人捂嘴笑道:“難道你就這麼捨不得你夫婿,留下來也不過夫妻分開幾個月。說這話也不怕丫頭們笑話。”姜玉春笑道:“也不是什麼捨不得。我只是想,這一有孕要九月才能生子,剛有了身子家裡太太肯定不叫回去,怕坐不穩胎。等出了三四個月,肚子又顯懷加上又到過年,更是不讓回去。等生了子坐了月子,又要等孩子大些才肯讓出門。這樣算來,我要在這邊住一兩年才能回揚州。我們二爺是做官鹽生意的,哪能老陪我在徽州,這一兩年也就年節時能見到了。等我那時候回去,揚州家裡指不定被那三個妾室鬧成什麼樣。就是不說那邊,單說這裡,二爺即便幾個月來一回陪我些日子,我大腹便便的,也不能伺候,夫人早想將素兒開臉給他放屋裡,這回更有說辭了。說句實話不怕嫂子笑話,我是不想再往家裡添新人了。因此我想悄不聲息地,不叫府里人知道,等回了揚州,或是孕吐或是身子不適找個藉口請大夫,再往家裡送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