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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怎麼了,做噩夢了?”素素急急地跑了過來,只披了件外衣在身上。
我緊緊抓住素素的手,渾身顫抖。
“不怕郡主,只是夢。”素素拍著我的背,輕聲哄道。
不,這不是夢,剛才是慕容非在我的床邊。他要幹什麼?容恪已經死了,我對他已經沒有價值了啊。
素素把我抱在懷裡,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些像母親身上的味道,而且她剛從被窩裡起來,懷裡很溫暖,但我的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牙齒的撞擊聲一波一波地襲來。
不多久,鳳凰來了,看到我這樣,有一時的無措,隨即冷靜下來,沉聲命令道:“你先出去。”
素素要走,但我還是抓住她的手不放開,鳳凰把我的手輕輕掰開,握在手裡。然後順勢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抱在懷裡。
“是慕容非,剛才慕容非有來過。”我把頭抵在他的胸膛上。
“沒事了,現在我在這裡,我陪你睡。”鳳凰低聲哄著我躺下,日後想起來我可能會有些羞愧,但我現在就只能死死抓著鳳凰的衣角,鳳凰也被我拉著躺在我的邊上,鳳凰把被子給我掖好,然後在被窩裡抱住我。
我平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正蜷縮在鳳凰的懷裡,鳳凰溫熱的呼吸吐在我的耳根處,我有些不自在,身體向後挪了點,和他拉開一點距離。
“你怎麼來了?”
我跟鳳凰相距那麼遠,他怎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那麼快。
“我正好路過這裡。”他淡淡地解釋道。
我神思有些恍惚,鳳凰身上淡淡的薔薇花香似乎有一種催眠的作用,我勉強睡了一會兒,而後又被外面的風雨聲和打雷聲驚醒。
今年的第一聲春雷。
我往鳳凰的懷裡擠了擠。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蔣捷虞美人》
以前一直覺得聽雨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如果有一個人能和你一起聽雨,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縈繞耳邊,婉約纏綿,無言勝似千言。
但此時此刻,我蜷縮在鳳凰的懷裡,想到的竟然是這麼一首淒涼的詞。
逐漸溫暖的被窩裡,鳳凰碰到我的手,僵硬了下,張開手,將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裡。
我緊握的手碰到鳳凰溫熱的掌心,掌心的薄繭有些粗啦啦的,我心神凜了一下,彷彿又有陣陣春雷響起。
“獨孤,你愛容恪嗎?”
黑夜有一個好處,就是你在白天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可以在不眠之夜裡提出來,人在這個時候最接近本來的自己,真實、脆弱、坦誠。我上次問鳳凰有沒有殺我,鳳凰回答得那麼坦然。
鳳凰沒有說話,我等了很久,鳳凰一直都是沉默。
“容恪是你殺的吧?”我猶豫了一下,問道。我的聲音很低,低得自己都有點聽不清晰,但我相信他能聽到。
還是無言。
這是預設麼?為什麼呢?他可以否認的,是也說不是,他從來就不是好人,對我也不用這樣坦誠。
我本來只是懷疑,現在是確認。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很久,鳳凰輕輕地開口。
“容恪死的那天。”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嗎?”
這算是承認了麼?
“容愛山是你的人吧?”我反問。我一直都覺得容愛山和鳳凰之間有著無法言表的默契。容愛山對容恪和我言聽計從,但容恪卻死於非命。以容愛山那樣的人精,他所忠心的主子到死都不知道誰要害他,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是我半個師傅。”
原來是這樣。
原來如此。
我大概理清了頭緒。
一個敵國君臣的復仇故事。
幼年太子遭遇亡國之痛,被俘虜,下落不明。忠心的將軍幾經周折,終於在敵國輔政王爺的府上找到了太子,而此時,太子已經成了王爺的男寵。於是老將軍改名換姓,潛伏王府,教導太子。最後老將軍與太子合謀,害死王爺。
太子是鳳凰,老將軍是容愛山。
就這樣,容恪死在了他最愛最信任的鳳凰手上。我沒有辦法責備鳳凰,“男寵”、“孌童”,這樣的詞彙將鳳凰永久地釘在恥辱柱上。就算不想報仇復國,以這樣的理由,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