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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橫眉冷對,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不擇手段。
獨孤樓坐在假山上,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這一汪湖水,時間如停滯一般。
“容叔,你也上來坐一會吧。”他的目光還停留在一湖的殘荷上面,淡淡的聲音漂浮在湖面上。
一箇中年文士緩緩走了上來,動作有些遲緩,有些笨重地坐在獨孤樓的邊上。獨孤樓輕輕笑道:“師傅潛伏了這麼多年,這身手看來真的懈怠了,這可不好,我們很快就要行動了。”
容愛山斂目笑道:“殿下所言極是,老朽這副身子骨看來是要好好磨磨了。”
“容紹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一切按計劃行事。”
獨孤樓輕輕點頭,蹙眉沉聲道:“還是要小心一點,我聽說,飛雪從邊關回來後,一直盯著西蜀。”
“哼,一個乳臭未乾的奶娃子,他登天也很難找到我們的破綻。就算被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跟蕭青蓮講,蕭老賊不見得就會相信他,就算相信,等到蕭老賊上報朝廷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容愛山輕蔑地說道。
“容叔。”獨孤樓沉下臉,轉頭看向容愛山,容愛山慌忙站了起來,束手而立。獨孤樓目光也抬了起來,冷聲說道:“不要小看這個蕭初過,十歲就被扔進軍營,上過戰場,他已經不單純是一個公子哥,他說不定就是一隻狼,狼的嗅覺是很靈敏的。你可別被他那副好皮相給騙了。”
容愛山斂容,停了一會兒,從容道,“殿下提醒的是,老朽這就讓雲夢德小心這個人。”說完,轉身欲走。
“容叔來找我,還有其他的事吧?”
容愛山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形容嫵媚的少年,有一種恍惚的隔世感。
多年前,他也曾俯視過這樣一個如細雪般純淨的臉龐,那時的他,安靜地站在他的面前,柔弱得讓人忍不住去疼惜。而這之後的很多年,當初的幼童已經慢慢長大,他從何時開始習慣仰望他的?好像剛開始的時候,他的個頭也沒有比自己高。但他總有一種氣場,能讓自己不得不去矚目他。
現在,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也很安靜,可他覺得,少年的內心好像正在經歷驚濤駭浪,成大事者,必須修身秉性,不可在無謂的事情上面深深糾葛。
容愛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殿下屈膝忍辱了這麼多年,千萬不可因為一個女子而功虧一簣,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女人,那是連碰都不能碰的。”
獨孤樓平靜的面容微微扭曲,良久,輕笑道,“你在說誰?她?容叔把她看成洪水猛獸了不成!”
“洪水猛獸不一定及得上她!”容愛山冷笑。
獨孤樓的目光還鎖在一湖的殘荷上面,雙眉擰起,苦笑開口,“師傅放心吧,你在警告她的時候,已經警告過我了。”
容愛山深深看了一眼獨孤樓,緩緩走下假山,心中糾結萬分,到了下面,忍不住又仰頭看了上面的少年一眼,輕嘆著離開。
獨孤樓繼續呆呆地坐在假山上,夕陽照耀,遠處有個少女淡淡掃了一眼假山和假山上的人,她有些疑惑,那個少年是不是本來就和這些山石連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只是她以前一直沒有注意。
獨孤樓一直獨自待到夕陽下山,黑幕籠上,月懸中天。他緩緩地走下假山,默默地向前移動身形,突然抬頭,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梧桐樹下。他猛一怔,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他的內心湧上一絲慌亂,慌忙轉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可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王府太大,他怎麼走,也走不到他住的地方。夜風吹來,花木扶影,獨孤樓一襲火紅,長久地遊蕩在雍和王府裡。
終於,他還是來到了這棵粗壯的梧桐樹下,樹冠撐開如巨傘,整個浣月居被籠在裡面,清涼的月光透過吱丫的縫隙,灑在他如墨烏髮上,泛出幽光。
獨孤樓在樹下良久默立,忽然,他嗅到了不遠處不融於王府的氣味,黑影閃過,他緊緊貼在院牆上,整個人隱藏在院牆的陰影裡。
另一個黑影,翻牆站在梧桐樹下,只一瞬,翻窗進入,悄無聲息。
王府的夜晚總是很安靜,我有時候看書,有時候跟曉鶯學做女紅,一來磨礪性情,二來也打發時間。每天都睡得很早,夜夜好夢。
“凌夕。”有人在叫我,是慕容非,很久沒有夢到他了。
“嗯?”我在夢中噫語。
突然驚醒,尖叫聲響徹王府,衝破雲霄。
“素素。”
房間裡瞬間亮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