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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蘭心的心田猛地一提,低聲喝問:“你不是胡說八道吧?紫薇不過是個私生女,哪會是皇上的女兒?”
竹琴怕被蘭心指責說謊,立即為自己圓謊,為夏雨荷辯白。“奴婢說的是真話。雨荷夫人說,當初聖上來山東遊玩,不知怎麼的受了傷,是雨荷夫人救下了皇上。聖上在養傷的日子裡,喜歡上了雨荷夫人,雨荷夫人也欽慕皇上的文采,一來二去成就好事,有了紫薇小姐。”
“你胡說!”蘭心反駁道:“誰都知道皇上在順天府的紫禁城裡,就是出巡,也有千兒百人跟著,怎麼可能受傷被夏雨荷救了?你居然胡編亂造這些謊話,讓我贖你。好啊!你竟敢騙我,看我不把你買去做最低賤的活計!”
“小姐。”白芍拉了拉蘭心的衣袂,輕聲勸解道:“小姐,小些聲,別讓人聽見了。奴婢覺得竹琴說的未必不是真話。”
“怎麼說?”蘭心斜視著白芍疑問。
白芍衝著竹琴笑了笑,回視蘭心道:“小姐你想啊,未婚生子,那可是要沉潭的。但夏雨荷呢?好好在別院,沒有吃一點苦。老爺偏心不錯,但夏家族裡的人不可能都聽老爺的吧?為什麼放過夏雨荷,放過夏紫薇?其中一定有緣故的。”
竹琴爆出夏雨荷的秘密,要說白芍不吃驚,那是騙人。但紫薇的身世與她何干?如今,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讓蘭心留下竹琴。
夏蘭心咬著紅唇,微微頷首,認為白芍說的有理。竹琴見蘭心半信半疑,立即接著遊說:“奴婢小時候一直跟在雨荷夫人身邊,她常常自言自語,說些皇上的事。蘭心小姐,你算算紫薇小姐的生辰,那時候當今聖上還沒有登基呢,自然極有可能微服私訪啊。戲文裡頭不是都這麼唱的嗎?”
“那又如何?”
“那就有可能遇險啊。雨荷夫人救了皇上也未必不可能啊?”竹琴回憶起昔日夏雨荷說過的話,補充道:“蘭心小姐要是不信,雨荷夫人那裡還有證據。”
蘭心追問:“什麼證據?”
“一幅畫,和一把扇子。”竹琴衝蘭心賠笑道:“那副畫是皇上親筆畫的,也是聖上題的字,還有他按上的印章。奴婢想,就算奴婢見識淺薄,雨荷夫人、夏老爺他們總不會也被騙了吧?”
“你說外公也知道這件事?”
“是啊。”竹琴點首回道:“雨荷夫人凡事都不避著我,她與夏老爺說話,我就在後堂內伺侯,偶然聽見的。”
看竹琴的樣子,不像是作假。蘭心一直妒恨紫薇,恨她得夏老爺看重,怨夏老爺對紫薇偏心。她不知多少次挖苦紫薇,對方都不當她一回事。而她的陷害設計,紫薇更不曾吃虧上當。她這些年一直被紫薇壓得抬不起頭,只能死死咬住紫薇那見不得人的身世,心頭方才好過。
哪知,竹琴竟告訴自己,紫薇是皇上的女兒。這麼一來,本是人人鄙棄的私生女,這會兒倒成了天家女了。那她還有什麼比得上紫薇的?蘭心想到害自己身敗名裂的親爹親孃,再回視紫薇的身份,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蘭心越想越是氣悶,朝竹琴瞪了一眼道:“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麼用?難道讓我撒播謠言,說紫薇是皇帝的女兒,是尊貴的格格,讓她去京城認皇上嗎?從此,把我踩在腳底下?”
竹琴看蘭心氣極,哪裡敢觸怒她?急忙擺手道:“奴婢哪敢這麼想?奴婢看雨荷夫人的意思,極有可能讓小姐去京城認親,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把畫軸和扇子拿走,夏紫薇就一輩子別想認爹了。”
“好,說的好!”蘭心聞言,不由得心頭一亮,覺得此計可行。若竹琴的話是真的,那麼她不僅讓夏雨荷絕了想頭,更讓夏紫薇認不成親爹,一生都要揹負著私生女的名聲活下去。
白芍瞧著蘭心的興奮的臉色,知道她想差了。當初,蘭心被救出窯子送回夏府,夏老爺怒極攻心下,廢除了蘭心小姐的身份。接著夏霜芝、鄭同被砍頭,蘭心也被禁足在芝院內,濟南城內的風言風語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哪會曉得,夏雨荷母女早借著當年的事平反,不僅不再是淫婦和私生女,這幾年還被稱道,說夏雨荷為夫守節是難得的貞潔烈婦,而她的女兒紫薇,還是樂善好施的大家閨秀。反倒是霜芝夫人,有人提及仍常常被罵成偷漢子的蕩婦,蘭心小姐則被說成沒爹的野種。當然,這些閒話夏府裡的奴才即便知曉,也沒有人敢說出口的,如此一來,蘭心自是一無所知。
竹琴見蘭心意動,趕忙趁熱打鐵道:“蘭心小姐,奴婢知道別院的位置,讓奴婢來引路吧?雨荷夫人放畫軸、扇子的地方,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