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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慌忙過來陪笑,“他二人行事魯莽,多有得罪,還請少將軍切勿動氣。”
動氣?我為什麼要動氣?我又豈會為他的男寵動氣?
看宋書清一臉的謹慎,紅衣少年一臉的驚恐,我笑得雲淡風清,“不知者不罪。我還不至於小氣到計較幾句話。”說罷,足尖一點,飛下城樓,落在追雲驥背上。
茫然,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將軍府。只記得明晃晃的陽光,一路上,刺得我雙眼灼熱的痛,彷彿有什麼東西控制不住的要流出來。
15、
“少爺,你怎麼了?臉色好差?”剛進府門,錦素迎過來,伸手想探我的額,被我不耐煩的擋開。
“一碗冰鎮酸梅湯,送到練武場去。”一團火熱,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悶得難受。袖中銀月,蠢蠢欲動。彷彿少時第一次上沙場,我面對突厥鐵蹄下無數將士的傷亡,一股嗜血的慾望蓬勃待發。
疾步往裡走,我一眼看到衛涵卿在涼亭裡,冷聲道,“你過來,陪我練劍。”衛涵卿神色複雜,還是跟了我到練武場。
隨手從兵器架上抽了把劍,扔給他,我說,“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打敗我。”
他黑眸如深潭,漾了我不懂的波瀾,“少將軍又任性了?”
銀月劃出,烈日下,耀出幽冷寒光。我逼近他說,“你若輸了,就即刻離開將軍府。我身邊,不需要比我差的人。”
雪亮,如銀蛇如長虹,肆意狂舞,鋪天蓋地的劈向目標。不管和我過招的是誰,我只想殺之而後快。
劍影,如翩翩蝴蝶,輕盈躲閃。我冷笑一聲,好渴望看到悽豔綻放的血花。
凝神出手,銀月幻化滿天飛霜,浸了徹骨殺氣,沒人可以逃開它。
衛涵卿退了一步,劍招轉而漸趨沉穩,如鷹隼試翼,挾帶剛猛勁氣,無處不在的回防反擊。
驀地,劍式逆轉,我見所未見的詭異莫名,利鋒光芒暴漲,瞬間逼至我左肩。
我要輸了?似是一種本能,右手曲線收轉,銀月刀刃鬼魅般掠至他左耳下頸項處。彷彿曾有人告訴過我,那裡是頸動脈的所在,只要利器刺透它超過三厘米,受者必定會大出血而死{炫{書{網。這是最快最省力的殺人方法。
但是“頸動脈”是什麼?“厘米”是什麼?陌生又熟悉的,到底是什麼?!
我無暇多想,只瞥見衛涵卿雙眸中的寬容、無奈、寵溺、沉靜,好像並不介意自己的生死,心魄不由為之一顫。
千鈞一髮之際,銀月倉惶轉了方向,但那誓要傷人的力道,我竟控制不了,最終倏地斜飛出去,狠狠的紮在一丈以外的樹上。
同時,他的劍似收勢不及,淺淺的刺進我左肩。
殷色的血珠,慢慢從他脖子上潤潔的肌膚裡滲出。他卻似無知覺般,只憐惜的望著我。
我感到肩頭火辣辣的痛,痛得乾脆利落,痛得暢快淋漓。此刻,我竟有些喜歡這尖銳的痛。至少,它成功的鎮壓了那嗜血的衝動,驅除了胸臆間理不清的鬱結氣悶。
流血,永遠比流淚的感覺好。
“痛嗎?”衛涵卿近來,輕聲問。
我搖搖頭,“很好。你贏了。”
“這、這是、少爺你受傷了?”錦素端了冰鎮酸梅湯,滿臉惶急的奔過來,又教育衛涵卿,“你也太沒輕重了!”
我拿過酸梅湯,一氣飲幹。冰冰涼的口感,真正是舒爽透心。
“錦素,回房給我包紮一下。今天的事不許告訴老爺,知道嗎?”我簡短的交代了,又掃了一眼衛涵卿的脖子,心有餘悸。若非我收手及時,〃炫+………書……………網…3ǔωω。cōm〃他現在定是血濺當場了。
走了幾步,回頭見他還站在那裡看我,莫名的心中一軟,我說,“去上點藥。還有,從今晚開始,你搬到我臥室最外間睡。記著,我睡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進來。”
我想我不喜歡重玥的夜訪,非常的不喜歡。而衛涵卿,憑他的武功,足以替我擋住任何人。
是夜,我又做了那古怪的夢,依然有聲音在說“回到唐朝。記得,李建成不該是皇帝。記得,唐三代後……”我努力的聽,卻怎麼也聽不清後面的話。
我猛的坐起時,錦素如平日般過來幫我擦汗。不知怎的,心頭似有千頭萬緒,亂糟糟的,總是不自在。
錦素瞧瞧我的臉色,和我並頭躺下,“少爺有什麼事想不通?”我點點頭。
“想不通就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