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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長的鋼刀,只餘下尺許留在外面。
姓高的漢子望著插在身前的長刀,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了幾下,攤開的手掌一點點收攏,突然笑道:“兄臺內功驚人,這柄鋼刀還是交你保管比較妥當。”
方學漸鬆開腳掌,對地下的仇五嶽笑了笑,道:“高大俠這麼慷慨,不知道仇兄舍不捨得?”轉頭面對龍紅靈,“靈妹,韓文公是我萬分仰慕的名士高人,今天機緣巧合,正好到他的牌位前去磕幾個頭。”
他一手拉著龍紅靈的左掌,一手輕輕拔起插在地上的長刀,對韓氏夫婦點了點頭,進房走到香案前,跪下來正要磕頭,長刀“刷”的出鞘,白光一閃,遮在供桌前的半幅素絹嫋嫋飄落。
屋子裡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大聲驚呼,七對眼珠子一齊落在供桌底下,一對赤身男女摟抱著躺在那裡,神情羞赧,窘態可掬。女的容顏秀麗,肌膚光潔,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婦,男的頜下一尾稀疏的墨色鬍鬚,額頭、眼角細細的皺紋密佈,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
方學漸“咦”的一聲,心想:“大姑娘不喜歡小夥子,卻去喜歡一個半老頭子,今年不會流行老牛吃嫩草吧?”臉上卻笑容洋溢,用商量的口氣道:“兩位興致這麼高,完全可以當我們不存在,不要客氣,請繼續往下做。”
姓高的漢子跨上一步,冷冰冰地道:“謝先生、賈妃,你們這樣子,可對得起福王爺?”
韓莊主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睛卻微微有些發紅,突然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平息下來,口中呼呼喘氣,道:“謝叔,你在先祖的祠堂裡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幫你?罷了,罷了,蓉兒,我們走吧。”在妻子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門去,撐開油紙雨傘,白衣飄飄,很快消失在雨簾盡頭。
“高大俠,這位謝先生是?”
“他就是赫赫大名的‘眇君子’謝榛,呸,什麼‘眇君子’,偽君子才對。福王爺對他禮遇有加,誰知他竟是條中山狼,白吃白喝不說,還拐騙了王爺的寵妾。”
方學漸心中嘀咕:“謝榛?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名人?”口中卻“哦”的一聲,道:“謝老先生,不是我故意指責你,在這件事上,你做得就有些太過孟浪了,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對不起福王爺也罷了,卻多少要替這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考慮一下,你瞧瞧,她做你的女兒都嫌小,你這一狠心,就把她給毀了……”
“不是他拐騙我,是我自願跟著他的。”地上的女子霍地抬起頭來,原本羞紅的臉蛋已恢復正常,一雙漂亮的眸子裡射出堅毅的光芒,讓人不敢逼視。
龍紅靈用手指在腋下捅了捅他,附在他的耳邊,道:“謝榛是和李攀龍、王世貞齊名的詩人,名氣很大的。”
李攀龍、王世貞是什麼人物,方學漸也是印象模糊。他湊到龍紅靈的耳邊,吃吃笑道:“這位大姑娘連王妃都不想當,寧願跟瞎了一隻眼的窮老頭子私奔,那個福王爺不是陽痿早洩,就是挺而不堅,堅而不硬……哎喲!”卻是被大小姐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他輕輕咳嗽一下,把窘態掩飾過去,笑眯眯地望著地上的女子,道:“不是拐騙,那也是私奔,根據《大明律》,也是不小的罪,兩位如果不想繼續的話,還是先把衣服穿上,下了這一場雨,天氣可冷多了。”轉頭望了高瘦漢子一眼,“高大俠,不知道你打算怎樣處理他們?”
“我的任務是把他們帶回去,至於怎樣處理,那是王爺的事。”姓高的漢子對兩個同伴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上前拿人。
兩條漢子點了點頭,快步奔出大門,到馬背的革囊裡取繩索。一對私通的男女急忙爬起身,背對眾人,撿起地上的衣褲,手忙腳亂地穿戴起來。
方學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賈妃光溜溜的圓臀上,奶蜜色的肌膚髮出美玉一般的光澤,讓人口乾舌燥,怦然心動。一條大紅紗褲從圓潤雪白的大腿升上來,把大好的一片春色裹得朦朦朧朧、望眼欲穿。
直到一條玉色羊皮挑的鵝黃銀條紗裙子徹底隔絕了最後的期盼,方學漸這才收回貪婪的目光,嚥下一口唾沫,輕嘆一聲,道:“錦衣玉食的金絲雀不做,卻喜歡做一隻奔波勞碌的海燕,唉,我真不知道有些人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賈妃正在整理頭上的髮髻,聞言身子微微一頓,轉頭瞥了他一眼,柔聲道:“如果這隻金絲雀是關在籠子裡的,而海燕能夠在天地間自由翱翔,你選擇做哪一樣?”
方學漸一時語塞。龍紅靈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想個辦法,幫幫